“据说那家伙今天中午喝多了,嘴快说他接了一单活,开两把锁赚了五块钱。
咱们队的警员立刻提高了警觉,开始向他套话。”
陈鹏追问道:“然后呢?”
“可靠,开始他还不承认,后来知道有人在那院里放了火,动静闹得不小,他害怕自己受牵 连,这才全说了。”
陈鹏看了看周围,没见到有警员把那人带过来。
疑惑道:“那你说的这个闷三儿,他人现在在哪儿?”
“现在有两个警员押着他,正往这边送过来,应该马上就到了。”
陈鹏点了点头。
一旁的秦淮茹听到这话,感觉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她心里反而在打鼓。
琢磨着那名警员说的话,他说是有人花了钱才开的锁。
按理说,棒梗哪来这么多钱,而且他从哪认识的开锁的?
想到这儿,秦淮茹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侥幸。
这事儿可能真不是棒梗干的,要说是那郝向阳栽赃陷害也说不准。
贾张氏没太听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有些狐疑地看着陈鹏。
担心他们这是要搞什么花样,找个人里应外合编造谎言来蒙自己。
于是又叫嚷起来:“你甭以为我一个老婆子就好骗,我孙子才多大,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开锁的 人?”
这一天接触下来,陈鹏也摸清楚了贾张氏的德行,就爱咋咋呼呼胡搅蛮缠,真要跟她说理根 本说不通。
索性懒得再搭理贾张氏,反正不起作用。
不如节省点口水,留着审问嫌犯。
这会儿等人,几个当事人都渐渐安静了下来。
围观的大伙儿还是不肯散去,都在等着看这场闹剧要怎么收场。
很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件纵火案到底是谁引起的。
没过几分钟,院外很快有了动静。
是押着闷三儿的警车到了。
陈鹏心里一喜,只要找到开锁的,这案子就有进展,三天内完成局长交代的任务了,也不是 不可能。
想到这,他大松了一口气。
大伙儿都回头望去。
只见两名警员押着一个人踏进了中院。
那人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长得尖嘴猴腮,瘦不拉叽的。
一进来就看见院里围满了人。
这阵仗他也没见过,不禁两腿打颤,心里打鼓,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低下头………
围观群众都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被押进来的人。
站在人群中不起眼的聋老太, 一眼就看见了闷三儿。
她的脸色终于变了。
没有之前那么镇定了。
闷三儿很快就被押到了陈鹏跟前。
他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闷三儿一番,这才带着威严开口道:“你就是闷三儿?”
被问到的人点了点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根本不敢抬头看眼前的警察。
陈鹏继续厉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闷三儿听到这声厉喝,吓得整个人一哆嗦。
连忙开口解释,“火真不是我放的,我只负责开锁,其他啥也没干。”
“说清楚!到底是谁找你开的锁?什么时间开的?怎么找到你的?”
陈鹏是个急性子, 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闷三儿生怕自己被牵连,不敢有所隐瞒,全部如实告知:“是一老太太托开锁匠小八的关系找到我的,就让我开锁,其他啥也不用干,给五块钱。”
陈鹏听后,面色有些凝重, 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老太太托人开的锁?
莫非他口中的老太太就是贾张氏?
不过看贾张氏那不明就里的样子,感觉也不太像。
郝向阳听到闷三儿的供词,立刻就联想到了聋老太。
毕竟贾张氏自己连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就更别提花这冤枉钱去请人开锁了。
在这院里,和自己有过节的,除了贾张氏,也就只剩一个聋老太了。
想起前些天老太太在他面前放的狠话,郝向阳瞬间理清了头绪。
她可明着说过,不让自己过这个好年。
只是没想到,老太太还真敢,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撺掇棒梗放的这把火。
闷三儿见陈鹏沉默了,生怕他想歪,以为自己和放火的人是一伙的。
涉及到这么重大的案件,知情和不知情,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关系到自己会不会被量刑,以及量刑的程度轻重。
这绝对要撇清关系。
想到这,闷三儿连忙补充说明,想为自己开锁这件事找补,“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她找我开锁是为了放火啊!
她给我开价五块,我就想,有钱不赚是傻子,就当赚个外快,才答应了她。”
“要早知道她开锁要干嘛,给多少钱我也不敢干啊!”
毕竟纵火罪名可比入室盗窃重多了。
他才从牢房里被放出来没多久,怎么可能想不开,顶着风头去犯这么大的事儿。
听到这里,其他人可能还是云里雾里,不过郝向阳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知道这肯定是聋老太为了给傻柱出气,才想出的主意。
只是这主意也太损了,居然把棒梗当枪使,就为了把自己摘出事外。
但是这一来,棒梗的前途也就毁了。
陈鹏也听明白了,闷三儿说这番话,就是想为自己开脱。
不过还是把他训了一通,“擅自开锁就为了这五块钱,你知道她开锁的目的是什么么,杀人放火的事你也干?”
“别以为一句不知情,就可以撇清关系,这个案子,你也脱不了干系!”
闷三儿听后,吓得双腿发软。
连忙向陈鹏求情,“这事我真不知情,您就网开一面,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求您了!”
陈鹏见对方认罪态度还不错,语气稍缓,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听到这话,闷三儿如蒙大赦,点头哈腰道:“您说,您说,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你看看这周围有没有指使你开锁的人,要能协助警方抓住教唆纵火的人,我们可以考虑酌情减轻对你的惩罚。”
闷三儿闻言,抬起头仔细扫视了一眼围观的群众,但是并没有看见那聋老太。
他有些失望地摇摇头道:“人好像不在这。”
不过随即又补充说:“警官,如果我告诉您她的外貌特征,是不是也管用?”
陈鹏点了点头,“没错。只要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办案有帮助,都管用。”
于是闷三回想了一下当时见到老太太时的样子,
根据记忆缓慢说道:“那老太太看起来应该有七十多了,拄着根拐杖,头发灰白,门牙都掉了,只剩几颗下槽牙……”
众人一听,脑子里很快有了一个影像。
人群中又议论开了,“这说的不就是后院聋老太么!”
“可不是么,而且看这人说得这么言之凿凿,应该不是瞎编的。”
“诶,你们别说,还真有可能是聋老太,前几天她不是才上郝向阳家闹过一次。当时都翻脸 了,没准就是为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