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棒梗年纪小,缺乏是非分辨能力,可以酌情考虑从轻量刑。
不过想要争取从轻处罚,得满足一个最基本的条件。
那就是他们家对受害方损失的财物,必须照价赔偿。
想到这,秦淮茹连忙拦住还想要继续发作的贾张氏。
饶是心里再恨郝向阳,这节骨眼也得忍着。
否则受害的只会是棒梗这倒霉孩子。
毕竟现在可以影响到量刑轻重的关键人物就是郝向阳。
除了跟他说好话求情,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想到这,秦淮茹摆出一副可怜模样,想让郝向阳网开一面。
“向阳,我妈说话不太好听,不过她也是一时心急,没有恶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贾张氏听到这话,没好气地白了秦淮茹一眼。
埋怨她惯会出卖自己。
不过贾张氏也明白。
秦淮茹说这话是为了向郝向阳求情。
要是她说几句好话真能管用,倒也不亏。
随她说去。
虽然存有一丝侥幸,不过贾张氏内心深处是根本不信郝向阳会买她的账的。
于是也没吭声,只是冷眼旁观。
郝向阳听到秦淮茹的话,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要说贾张氏对自己不是真有恶意,这话三岁小孩都不信,系统收获的怨念值可做不了假。
秦淮茹见他不买账,继续软言软语地磨郝向阳的耳根子,“我代她跟你道歉,之前烧你那院子,确实是棒梗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们一般 见识了。”
“再说了,我家棒梗也是受了老太太的蛊惑,他不是有意要烧你那院子。
你能不能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高抬贵手,饶他这一次?”
郝向阳自然不吃她这一套。
就因为她和贾张氏没有底线的纵容,棒梗这孩子就没学到一点好。
都到这份上了,秦淮茹还在想着帮他撇清罪责。
像他们这样惯着,棒梗怎么可能有机会改过自新?
年纪轻轻就敢放火烧人院子,长大了还不得拿刀噶腰子
还不如把他关进牢里,好好接受改造。
之前在少管所待了一个多月,成效还是有的。
想到这,郝向阳面无表情地说。
“现在棒梗已经进了公安局, 一切按照法律法规行事,这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早知道这样,你们就该好好管教他。”
听到这话,秦淮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看来他是不打算放过棒梗了。
郝向阳似乎看不出秦淮茹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好在这把火只烧掉了一些木材和家具,如 果火势没能得到控制,有人因此遭了灾,棒梗这辈子就完了。”
秦淮茹听完,又是一阵后怕。
暗自庆幸没有酿成更大的祸事,不然棒梗恐怕真要像他之前说的,就算没有被拉去枪毙,也 要牢底坐穿了。
一想到这个下场,秦淮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雨水这时候想起来找秦淮茹询问最终的结果。
“秦姐,你们昨晚一整晚都在局里,这会儿出结果了吗?警方那边怎么说?”
昨晚傻柱回来的时候,雨水就已经问过一遍了。
只不过当时还在审,没个结论。
所以她还不清楚警方的意思。
被雨水这么一问,秦淮茹又委屈上了,脑海中浮现陈鹏告知自己审问结果时说的话。
于是带着哭腔回答道,“陈警官说,可能会重判…”
现如今,要想为棒梗减轻点罪责,唯一的方法就是赔偿郝向阳的损失了。
想到这,她又转头问郝向阳,“那你估算一下,大概损失了多少钱,我们赔!”
秦淮茹难得这么爽快,反倒让雨水他们有些意外。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秦淮茹做事就是再没底线,对几个孩子却是问心无愧,她肯定不忍心看着自己未成年的 孩子遭受牢狱之灾。
郝向阳也没打算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一是对自己没好处,二来这次纵火案的主谋是聋老太, 棒梗是被胁迫的。
不过自己的损失毕竟是由棒梗造成的。
这笔钱该是他家赔,就得让他家赔。
一切按照正当程序走就行。
于是在经过简单估算后,郝向阳给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
“烧掉的木材、家具全部加起来, 一共算二百五。”
听见这数字,秦淮茹脸色一白。
这数额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二百五已经是他们家将近四五年的开销。
绝对是一笔沉重的负担,只会让本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贾张氏也瞬间变了脸,再次跳起来喊:“你抢钱啊!这么点破家具和兰木材要二百五?
谁信!甭以为你随便说个数就成,我可不是冤大头,休想让我把这笔钱拿出来!”
她这一嚷嚷,动静不小,附近本就围了有不少看热闹的住户,听见这个数字,也都议论开 了。
“啧啧,二百五都可以买到堆成山的大米了,这小子还真会做生意,这不摆明了趁火打劫么, 想靠这场火灾发家致富。”
“可不是么,他还真能狮子大开口,就这点木材,至于么?”
“都烧没了,值多少钱还不是任凭郝向阳说,贾家赔这个钱,就当破财消灾了,看郝向阳的意 思,要拿不出这些钱,估摸着也不会放过棒梗。”
听见这些话,阎埠贵皱了皱眉,瞅准时机站了出来,开始替郝向阳说起了好话。
“诶,你们这话说的未免有失公正了。”
见三大爷这样说,大家有些疑惑了。
都不解地望着他,看看他要说些啥。
其中一个人打趣说:“三大爷,那您有啥高见?不如和大伙儿分析分析。”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稍稍提高了音量,果真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
“大伙儿都知道,我之前买过郝向阳做的柜子,可以说我最清楚他的手艺,这点大家没有争议吧 ? ”
只见周围人点了点头,之前这事在院里算个大新闻,当时大家都知道。
毕竟那可是号称最擅于算计的三大爷的第一次栽进去。
阎埠贵得到回应后,接着往下说:“就这样随便打出来的面条柜,放市场上三十都有人抢着要。”
“更别说被烧掉的那些了,看烧剩下的部分就知道,那些可都是精品家具,就说那做工,压根儿不是那面条柜能比的。”
“何况那些木料还是比普通木材更高几个层次的上等材料, 一般人想买都难买到,要我说,这 个价他还是往少了说的,真按市场价值估算,至少三百。”
听完这番话,大家的质疑声的确弱了下去。
大伙儿都知道,阎埠贵这个人对钱财这方面的事最是敏感,向来计算得十分精确。
而且他上次为了自己买那面条柜的事还差点和郝向阳争执起来。
想必也不大可能专门为他站出来说好话。
这样一想,可信度还挺高。
他们哪知道,阎埠贵从昨晚就打定了主意,要修复跟郝向阳的关系。
现在逮到机会,肯定站他这边。
不过这些话也不是信口胡邹,郝向阳的手艺确实值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