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船晃晃悠悠驶入江面水道,一路顺畅地行至丹州境内的荣港小镇。下了船,清翎他们改走陆路,向西斜插。
他们不知道的是,先头追击他们的大船沿江搜查船只和码头而不得,竟有几艘船返回丹州沿线。清翎前脚刚下了船,杀手们后脚他们就到了荣港码头。
三张画像亮在两位船家面前,船家胆小,见画像之人与船中公子有几分相似,生怕自家受到牵连,一问摇头三不知,清翎他们又幸运地躲过一劫。
搜查的船队继续往丹州返航,清翎深入丹州腹地,绕行了三天,折向衢州码头,再乘小船,驶入江面水道。
清翎更不知道的是,江面追击他们的这一拨人,并非宁王手下,而是瑾王的手下。所谓斩草除根,成大事之人心狠手辣,瑾王也不例外。
这一路上,人心惶惶,到处都是往南而逃的北地之人。听闻瑾王以太后懿旨从镇北大营抽走二十万五万大军,奔赴京郊,安王也抽走了西川十万大军,千里驰援兄长瑾王。
清翎长叹一声,大兴乱了!
嘉康之乱,太后毫发未伤,逃亡在外,仅凭她的懿旨是无法召回三十五万大军的,调令镇北及镇西大营的虎符必在太后手中。
太子这一脉既被灭,宁王谋乱,名不正言不顺,瑾王一脉俱是长年镇守边关的士卒,非京师玄甲营和虎贲营可比,三十五万对二十五万,战胜宁王,怕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是苦了两个大营剩余的将士了,一旦北狄西夷起兵,大兴危矣!
站立在船舷之上,眺望着风雨飘摇的大兴江山,一种颓丧感油然而生。一如穿越的当日,自己渴望回到外婆身边却不得,如今大兴危如累卵,想要抗衡命运却无能为力,心有不甘却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夕阳残血,半江瑟瑟,清翎垂下了她高傲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