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翎塞给店小十来个铜板,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今日码头上的那群灰衣人。店小二拿人钱财,自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起漕帮与盐帮的火拼:“客官有所不知,漕帮与盐帮本井水不犯河水,谁想到这个月初,两家突然打起来了。听闻漕帮投靠了宁王,盐帮投靠了瑾王,现如今瑾王与宁王在京城打仗,这不,两家就在清溪江和汉水上争夺起来!”
“官府为何不管呢?”萧灵儿插嘴问道。
“公子,你可真天真!我们升斗小民都知道不能管。瑾王和宁王,谁赢谁输,管错了,得罪了赢的那一方,将来咋办?”
“那就这么乱下去,没有王法了吗?”萧灵儿蹙了蹙眉。
“公子,等京师局势一定,官府立马就会弹压失利的一方。您若不信呐,就多住几天!”
“店小二,你可真聪明!这些是本公子打赏你的!”萧灵儿抛出一锭银子,店小二屁颠屁颠地接过,然后殷勤地去打水了。
谷氏兄弟也一先一后入了客栈,点了清翎他们旁边的一间客房。清翎敲了敲窗户,谷嵩开了窗,迅速接过清翎递来的饭菜,又合上窗。
第二日,码头上依然乱糟糟,今日是褐色短衫的盐帮占了上风,将一小撮灰衣人打下了水。就连靠岸的几艘大船也毫无例外地被两个帮派拦下,上船搜查。
有一条大船上大约是哪个高官的家眷,拿出令牌呵斥对方。盐帮跟漕帮却是看也不看,挥手上船,大约是没给油水钱,漕帮跟盐帮合伙与船上的家丁对打起来,不断有人落水,夹杂着女眷的惊叫声。
世道乱了,大兴千疮百孔,从根里腐烂了!
清翎的船趁机离岸,朝武昌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