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太庙里忏悔之后,王衍似乎变得比往常更加勤政了。他现在几乎每天都举行朝会,商议对敌方略。汉中有赵王坐镇,他很放心,因为从小,哥哥们对他就不冷不热的,他们喜欢和大哥哥玩,时常把他晾在一边,只有三哥哥,也就是当今的赵王王宗纪,总会在他失落的时候给他带来欢乐。他相信赵王的忠诚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也有不少的流言传来,说是赵王在汉中期间专门宅在府内寻欢作乐,不顾军政大事。想当初赵王年轻的时候,也是无欲无求,专门在自己的府邸内,很少出来走动。如今到了汉中也是如此,这不禁让王衍开始怀疑起赵王的军事能力起来。
兵部尚书许寂去了汉中许久,也未曾送来一封军报,王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天,他在散朝后,急忙找来丞相王锴商议。
王锴一路小跑,以为陛下出了什么大事。一进偏殿,只见陛下正在来回的踱步,脸色焦急。王锴急忙行礼,还没有跪下去,王衍连忙搀扶了起来。开门见山道:“老丞相,唐军进攻已有一旬之久,许尚书去汉中大营也有几日了,为何赵王和许尚书都未曾宋军报过来?”
王锴这才舒了一口气,看着急切的陛下,他有些欣慰,想当年,陛下如此关心国事还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刚刚登基的时候。他等了等,才开口说道:“陛下,许尚书曾寄给老臣一封私信,里面涉及到大营的将士们,臣担心陛下忧心,一直不敢告知陛下。”
王衍一听,急忙问道:“信中怎么说?”
王锴欲言又止,犹豫地说道:“臣怕陛下听了会生气。”
王衍听了,不安感顿时袭来,难道是汉中已失、许尚书已死?或者是许尚书投敌了?他越想越烦躁,说道:“何事?说出来,朕绝不怪罪你。”
王锴知道陛下误会了,连忙说道:“信中说道,汉中大营的主将逃跑,原本五万军士已经逃走了两万,若不是他去的及时,恐怕汉中无兵可守了!”说罢,王锴跪伏在地,向王衍祈罪道:“老臣该死,没有第一时间告知陛下,请陛下恕罪!”
王衍听了,有些生气,这汉中主将竟敢临阵脱逃?真是罔顾了朕对他的一番栽培,想当年他落难蜀中,是朕收留了他,还给了他该有的荣华富贵,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王衍心中很是生气,他怪自己看错了人,也怪这许寂和王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知他。他生气的质问王锴道:“丞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现在才向朕汇报?”
王锴战战兢兢的,四肢有些发抖。还是勉强地说道:“臣担心陛下忧心太过,不敢告知陛下,再说许尚书已经稳定了军心,各路进出的蜀道均安排了守关将士。臣以为可以做到万无一失,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向陛下汇报。请陛下降罪!”
王衍还是愤愤不解地说道:“关心国事,是朕应该做的,今后无论大小事务,均要向朕汇报。”
王锴应道:“老臣领命。”
王衍这才缓和过来,扶起跪在地上的王锴,走向沙盘。自从汉中战事一开,王衍也迅速在自己的偏殿内布置了汉中沙盘,为的就是了解战事的最新进展。他对着王锴说道:“老丞相,战事进展如何了?赵王和许尚书可有战报传来?”
王锴说道:“目前老臣也未曾收到战报,不过臣收到了汉中驿发来的塘报,上面说进攻汉中的唐军只有六万人马。而且还兵分两路。一路猛攻子午道,另一路嘛,则有些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