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叩头道:“让母后受此大辱,真是儿臣的过错。”
徐氏见了,也于心不忍,说道:“皇儿不必太过自责,母后也有罪过,没有好好的栽培你。”
王衍听了,说道:“是儿臣无能,不关母后之事。”
徐氏接着问道:“此去异国他乡,皇儿可有多少兵马护佑?”
王衍说道:“尚有皇宫亲军五千人,成都大营也有三万人。”
徐氏反问道:“哀家听说大营的将士们逃了许多,可有此事?”
王衍说道:“儿臣也有耳闻,不过,就算逃走,也能剩下一半吧。”
徐氏叹道:“沙陀人还没有到,自己人就先乱了,这国家能不亡吗?”
王衍一时语噻。只得讪讪地说道:“南狩日期已定,请母后早日收拾好行装,免得匆忙。”为了避免尴尬,王衍将逃跑改成了南狩,狩猎是一时的,他们也希望这次的逃跑也是暂时的。
徐氏问道:“定了哪日?”
王衍说道:“钦天监夜观天象,发现后日是黄道吉日,适合出行。因此定在了后日。”
徐氏说道:“好吧,哀家知道了。”
王衍催促完徐氏,又要去告知皇后高氏,准备好应有的东西,可是三天的时间太短了,小皇子们又没有外出的经历,能不能适应野外的生活还很难说。高氏急得焦头烂额,根本来不及收拾。这么大一片家业说丢就丢了,还真不是一般人做的出来的,可是形势不饶人,沙陀人步步紧逼,眼看就要杀进成都来了,他们只好丢下这些瓶瓶罐罐,逃命去了。至于何时回来,能不能回来,他们都没有答案。
忙完后宫之事,王衍还要召集大营的士兵,让他们随驾南狩,这可捅了马蜂窝了,士兵们大多都是蜀地百姓,父母子女都在蜀地,一旦进了云南,跨了国界,能不能回来还是另说。好在兵部侍郎张格出面弹压,才避免了事态扩大。
很快,南狩的名单出来了,除了兵部侍郎张格、翰林学士李旻之外,中书侍郎庾传素也随王衍南下,至于其他人,早就找好了退路,不少人已经暗中向郭崇韬约降了。疾风知劲草,板荡识纯臣,太平时节的忠臣很容易做,面对危亡之际,才能看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