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芙卡也示意银狼准备离开这里，按照她的剧本来走流程的话，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这神策府内自己都不会踏入了，倒是看着真符玄离去的时候她冷不丁的突然开口提醒道。

“本座知晓。”

比起卡芙卡这里的轻松愉快，真符玄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很阴沉，这对于任何一个熟悉她的人来说都是极其罕见的。

一时间，刚刚还聚集在一起的众人，三三两两的便走的都差不多了。

“嗯？”

看不出来他现在内心活动的景元将目光投向了在场依然没有任何动作的非府内人员：“驭空司舵，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对比其他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切实目的并且打算去施行的人不同，驭空从头到尾她一直都似乎是保持着一种大梦初醒的状态，带着一种对于未来的迷茫，整个人给其他人的感觉已经不像是曾经那个掌握全局的天舶司决策人。

“不……没有事情了，将军，天舶司那边，我也该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被景元这一问，驭空才反应过来。

她抬手揉了揉额头又摇了摇脑袋，好像是要将脑海中的某些杂念甩出，但无论是景元还是彦卿，都很清楚如今驭空这个状态的根源是什么。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知道未来，而你却又对其无能为力。

停云和驭空的关系，实际上虽然表面上没有多少人谈起这个，但暗地里其实两人之间的关系那都是说破不破的状态，就说那天舶司内的上下，又有几个人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呢？

“你确定，你可以坚持下去吗？”

清楚这些，景元看着驭空这副有些对自己未来的任务不知所措的模样，还是开口了。

“呼……”

话都问到这个份上了，驭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重新摆上了平时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点了点头：“……我没问题，大事大非面前，有些事情就算是不愿意它也是会发生的，将军。”

“不过……”

突然，驭空又话锋一转，语气沉重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和她见最后一面。”

说完，她抬头看向了景元，面色平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可以。”

景元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态度：“只要不破坏未来的剧本。”

“好。”

……

半个小时之后，金人旧巷：

前段时间那撼动罗浮的死亡事件现在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似乎已经很难再看见丝毫的影响，对于罗浮仙舟上数千亿仙舟民们而言，只要罗浮仙舟没有爆炸那么未来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无论是不是有三百多万人死于非命，三百万和数千亿比起来，前者对于大部分仙舟平民们的普世价值观中重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结束了一开始的动荡，剩下的也不过只是一些饭后闲谈而已，最多在骂两句丰饶民的丧心病狂——因为死的又不是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

而驭空？

她就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这旧巷的入口，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