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过去亲了他一口,“阿晏真厉害,下次可能就再也不恐高了!”
谢晏把她的围巾摘下,帮她围上,“如意,接吻可不是这么做的,你好好学。”
他把女孩扯到怀里,弯下腰亲她的眉眼,亲她的鼻子,亲她的嘴巴。
烟花突然在天幕中炸开,五颜六色,绚烂夺目。
他们站在人群中,烟花在身后绽放。
裴南季下意识睁开了眼睛,谢晏腾出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专心。”
裴南季:……
可真霸道。
烟花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人群不知什么时候散了。
眼前人,一如既往地真诚热烈。
裴南季腿软,她看了一眼时间,快到闭园时间了,“阿晏,你背我走吧,好不好?”
谢晏蹲下,裴南季趴了上去。
他背着她,走路很稳,很心安。
“阿晏,我重不重?”
谢晏脚步慢了下来,好像在思考到底要怎么回答。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想这么久?”她凑近他的耳边逼问。
他晃了晃头,“别闹,不然咱们出不去游乐园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
“当然……重啦,因为我背的是我的全世界。”
裴南季心只别扭了那么一瞬,虽然她确实是长胖了两斤三两,但是鉴于他的回答足够真诚,她还是选择不生气好了。
无论前方的路有多长,夜有多黑,有他在身边,她突然间就拥有了足够多的勇气,足够去对抗这个世界的决心。
她不想听天由命,她想逆天改命。
如果我做足够多的善事,那么上天会不会对我格外开恩?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试试。
想到这儿,她又想起了那个多福村的事情,虽然知道他可能会生气,但她还是问了出来,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不然她的心里老惦记着。
“那……你的全世界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能生气,行不行?”她试探道。
“那可不行,我也是有人权的,你先说,我再看要不要生气?”
裴南季恶狠狠地凑过去咬了一口他的左脸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某人刚说了我是他的全世界,转眼又反悔了!哼╯^╰”
谢晏只想直呼冤枉,“行,我不生气,你说。”
裴南季这才开口,“是多福村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希望我参和太多,可是我的职责、我的身份都不允许我做个事外人。这件事情由我开始,那么就应该也由我来结束。做事情最重要的是有始有终,不是吗?”
谢晏还是不安,“那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裴南季犹豫了。
谢晏自嘲道,“我知道,我这样的人,怎么配说一直、永远?只求你别被我连累,我命格不详,克亲克己,怎么能奢望这么缥缈又遥远的事情呢?我应该珍惜当下太对,是我太贪心了,想要的太多。”
裴南季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场变了,变得多愁善感。
他也只是一个失去双亲、渴望被爱的一个大朋友而已。
她挣扎着从他背上下来,走到他面前,拉下他的脖子,“阿晏,你看着我,我不只是裴南季,也是你的裴如意,我会陪在你身边,一直到生命的尽头,绝不食言。”
她亲了亲他的额头,“阿晏不贪心,是我贪心,我也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随后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这样,你就是我的了。”
谢晏反手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这样,我们就会永远不分开了。”
裴南季冲着他笑,“是的,阿晏真聪明。”
有播音响起,“尊敬的旅客朋友们,离闭园时间仅剩十五分钟,请逗留在园内的游客尽快离开。”
播音响完,有保安拿着手电筒四处照,“还有没有人了?锁门了啊!”
裴南季拉着谢晏开始跑,像是躲避老师抓早恋学生一样!
寒风习习,裴南季却感觉四季如春,也许春天已经悄悄来到了吧~
隔天是周末,谢晏一早就等在公寓楼下。
“如意,既然你放不下多福村,那我们就再去一趟!”
裴南季感动化了,她上辈子莫不是拯救了宇宙?
不然这么善解人意的男朋友怎么就叫她遇上了呢?
她笑得太傻,谢晏忍不住提醒她,“裴如意,你正常一点好不好?别等会儿把我当人贩子给抓了,毕竟你这个样子有点像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他已经很努力忍住不笑,除非是真的忍不住了。
裴南季瞪了他一眼,“只是有点像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谢晏自问自答,“难不成要实话实说?特别像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裴南季不想理他了,转念一想,又有了理由揶揄他,“像我这样严重的精神病,你都肯要?谢总,还真是大大的心善人呢。”
谢晏笑着,“没办法,自己撞上来的,只能自认倒霉啦。”
裴南季知道自己又被骗了,“你不是说,你第一次见我是在公司吗?”
他沉思片刻,“你上次说完之后,我又回去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个冒失鬼,我就去母校转一圈,还能被人撞到,真是太……”
裴南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看他到底是能说出朵花还是颗草。
“有缘。”
这个回答她倒是还满意,“算你过关。我先睡会,等会儿到了叫我。”
她的晕车症上来了,要是不睡觉她怕等会儿吐车上。
谢晏靠边停了车,“行,你去后排躺着,那里空间大。我把副驾的窗户打开一条缝,给你渡点新鲜空气。”
“还是不要了,冷。”裴南季挪到后座,盖了一张毯子。
谢晏突然想起来,“后背箱好像还有绒毯,我去找找。”
“不是我冷,是我怕你冷。”裴南季拉着他的胳膊,“我没事,很快就到了,你慢点开车。”
车子行驶得不快,裴南季饱饱睡了一觉。
这次正好赶上青详寺的斋饭。
上次过来出了陈远那个意外,根本没吃午斋。
两人吃了一个半饱,实在是过来吃饭的穷苦人家太多,裴南季和谢晏两个人凑合吃了一碗菜,两个馒头。
饭后,两人熟门熟路的从寺庙后门拐进了山洞,经过漫长的黑暗潮湿,终于来到了多福村。
村子异常寂静,直到有袅袅炊烟升起,裴南季才敢正常呼吸起来。
她进门找了一户人家,“你好,我想找陈远,他在不在?”
那妇人摇摇头,没说话。
一个沧桑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赶紧走吧!”
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两人碰一鼻子灰。
裴南季默念叨,“这里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怎么看这情况,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确实有问题。我们自己去找,你还记得他家住哪里吗?”
裴南季摇头,“我……不记得,只记得他家牛棚实在是简陋,夜里风刮的呜呜叫,跟鬼哭狼嚎一样,还有那茅草扎人的紧。”
谢晏:……描述得很好。
裴南季:就……硬夸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