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林念朗的声音夹杂着宿醉的沙哑。
顾欢喜心里咯噔一下,他昨晚……喝了一晚上的酒吧。
她跟在身后进了大厅,林念朗从白色真皮沙发上站起身,看着她笑了笑,是她最熟悉,也最陌生的笑容,礼貌疏离,三分嘲讽,七分散漫。
他曾经用这样的笑容对待每个人,却不包括顾欢喜,就好像他心里有一扇门,永远为顾欢喜一个人敞开,他允许她独自进入,窥视他的真实和无助,可是如今,他关闭了那扇门,他拒绝任何人窥视自己。
“先去吃早餐吧,清叔,你带她去餐厅。”
顾欢喜低下头,压抑住胸膛里剧烈的哽咽的冲动,跟在被称清叔的那人身后,拐了几个弯,去了餐厅。
偌大的餐厅,十二人用的餐桌,放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看得出来是刚做好的,燕窝粥还升腾着热气,放了筷子的那个位置,有一杯香气四溢的现磨豆浆,花生红枣味。
顾欢喜以底越发苦涩,他越来越让她难以捉摸,昨晚才经历那样惊心动魄的撕扯冷酷,一转脸,又温柔体贴到让她无言以对。
“少夫人,请用餐,有什么别的需要尽管吩咐。”
顾欢喜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清叔,这……是哪里?”
清叔愈发恭敬,“这是清意场。”
清意场,林念朗曾经说教会他人间无上法则的地方,充满杀戮征伐和血腥的地方。
顾欢喜环顾四周,水晶灯,真丝窗帘,光鉴照人的大理石地面,举止得体的菲佣,一切都繁华梦幻到不真实,可是顾欢喜知道,很多事表面越是粉饰太平,内里越是暗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