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陈归一听,急了。
“什么闲杂人等,夏汇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士兵只是将门口死死拦住,并未理会陈归。
见陈归挽着袖子准备大显身手,刘波急忙给陈归手臂抓住,“哥,我的哥。”
“这可是禁军啊,别冲动。”
陈归嗔怒道,“禁军?我看就是来欺压良民的,快随我去拯救夏汇。”
说罢陈归就开始扒拉士兵的戟把,看门士兵看了眼陈归的小身板子,噗嗤一笑,眼神挑衅道,“来,扒得动我就放你进去。”
“嚯?”陈归二话不说抓着士兵的戟把就是一掰,士兵猝不及防被带着摔倒在地,其他士兵无一不被惊到,有个力大无穷的夏汇就算了,咋夏汇身边的这玩意也恁猛。
“啧,还以为多牛呢,我进去了嗷。”陈归拍了拍手,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刘波则给摔倒的士兵搭了把手后跟着进了屋。
“嘎子,他们进去了。”来自一位其他好心士兵的提醒。
被陈归掰了戟把的嘎子还处在震惊之中,从军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当着这么多兄弟面被人连着戟把掰倒在地,心想以后该怎么见人啊。
“坏了,怎么真让他们进去了。”后知后觉的嘎子打算进屋拦住二人。
嘎子一进屋,眼前一幕又再一次刺激了他的大脑。
只见陈归坐在一个人的身上,对着胯下人的脸左右挥拳,边打边嚷嚷,“敢欺负夏汇嗷,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定睛一看,身着黑色战甲,眉间英气凛然,陈归胯下被打之人,不就是咱家的大统领吗。
夏汇呢,刘波呢,怎么不救一下啊,噢,两个人搁旁边拉陈归没拉住呢,那没事了。
“别打了爹,别打了,再打要出来了。”王猛含糊地微弱喊道。
“什么要出来了?”陈归停下了拳头。
“已…已经出来了。”王猛像是丢了魂似的,瘫软在地,嘴角流下一抹殷红的鲜血,仰着脑袋看向铁匠铺的天花板,自言自语说道。
“陛下,臣,为国家捐躯了。”
嘎子冲上前推开了陈归,将王猛扶起,“大统领,您没事吧。”
王猛嘴角的鲜血还在下淌,神志似乎有点不清,回道,“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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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饭馆内,盔甲长戟都被卸下丢在了门口,士兵们围坐在方桌边大快朵颐,奔波了一天理该犒劳犒劳自己。
大主桌上,红烧鲫鱼、干煸鲫鱼、糖醋鲫鱼、油爆鲫鱼、葱炒鲫鱼五大盘菜摆的整整齐齐,陈归说这是专门为王大统领准备的佳肴,寓意着年年有余。
刘波在旁边擦汗,陈归怎么把前几天的剩菜又加热一遍盛了上去,可别发现了啊。
王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说话扯到皮肉还隐隐作痛,但也不影响他朝着陈归举杯搭话,“陈兄,好猛的拳,鄙人作为禁军统领都远不及你。”
“哈哈,猛儿过誉了。”陈归倒也没有谦虚,打架他可是行家。
王猛一听称呼,面露怪色,装作没听见又向夏汇说道,“夏汇,那就说好了,五日后,我在中京大宫等你。”
夏汇默然点头。
“说好什么了?”刘波还没说出话来,陈归便急着插嘴问道。
见夏汇还是沉默,王猛解释道,“五日后夏汇要去中京随我去拜见圣上。”
“啊?你去那干嘛,你小子一不图功名,二不图钱财。”刘波有点不敢置信地说道。
陈归搭着夏汇肩膀,小声叨咕,“是许你三千后宫了?”
就陈归、刘波对夏汇的理解,夏汇这种浪子是死都不会答应这种请求的,陈归怀疑是王猛找个狗东西拿什么威胁了夏汇。
于是陈归又开始挽起衣袖,看的王猛浑身一颤,急忙拿手肘撞了一下夏汇,示意让他拦住陈归,实在是不想再被打出来了。
夏汇摇了摇头,左看看陈归,右看看刘波,随后咧嘴一笑。
“好了,这是我自己想去的。”
“吾辈男儿当自强,欲谋名利去,只求今生不负己。”
“来,吃饭!”
盘中鲫鱼嘴巴张的老大,却无声发出,正如这顿饭,吃进肚里的是嘴边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