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兴许是能放纵破坏的快感,大虎停下竖起尾巴仰天咆哮。
“别寄吧瞎叫,虎哥,快赶路!”
陈归挥手给大虎脑袋来了一巴掌,口头上虽一声声哥的喊着,但行为上显得对这个大哥并不是很尊敬。
“嗷...”大虎低呜一声,便又开始全速疾驰。
虎背上的众人紧紧抓住大虎绒毛,生怕在如此高速移动中一不小心就会被颠落。
这时刘波在夏汇怀中,揉了揉眼睛,微眯睁开双眼。
“这...这是在哪...风好大...”
“...”
夏汇打量着陈归背后的伤口,自先前陈归把箭头拔出,本还血淋淋的肉坑都已被新肉填充,一点也不像刚受过伤的样子。
“陈归你这...妖魔化了?怎么恢复这么快。”
陈归扭头尝试着看看自己的后背,发现不是很够得着,便作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醒来后,就感觉自己嘎嘎猛。”
马三娘见陈归一脸乐呵,着实心疼起他来,抚着陈归后背说道,“但一定很疼吧...”
“没事没事,就那么一丢丢疼,早好了。”
等众人无言,一切安静,便是潮涌般袭来的生离死别的悲伤。
原五十多人入京,现只剩马三娘和夏汇二人生还,这对于马三娘而言无疑是沉重打击。
包括宁翠、陈三巡在内,其余所有人都是马三娘在这些年经商闯南走北遇到的苦命人,各有各的难言之隐,各有各的恶患之随,使马三娘想起自己的往事,便义无反顾施以援助。
当手下人听闻马三娘有事要做,更是没有丝毫犹豫应了,也许是为了报这从泥潭拉扯出自己的恩情,也许是所谓那将心比心。
夏汇并不熟悉其余人,只是因某次不经意间听闻了马三娘的往事,出于深藏的侠肝义胆以及敬佩之心,只收了其点点钱财作为酬劳,心甘情愿在其手下办事。
夏汇入宫一事便是马三娘点头示意才行之,原猜想昔日叛军应已荣华富贵,故让夏汇来打探中京消息。
但要是说夏汇对其他人身死没有感觉定然是不可能的,夏汇半生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可太多了,深知这熙治大世光鲜表面下,处处皆是苦难,他便痛恨苦难,痛恨权贵,痛恨这难以改变的种种,可夏汇向来心善,这痛恨又哪及他怜悯世人的半分?
长久一直隐埋着内心所想,直到在马三娘手下才得到点拨,醒了,就该动身了,这是属于夏汇的心路。
“所以...你们这次是什么情况捏...”陈归见气氛过于死寂,出言问道。
“...”
听马三娘娓娓道来,其过往陈归早已知晓,但这近年的布局听得陈归一个头两个大。
“额...所以说这史郝就是当年下令屠你和亲家满门之人?”
“嗯,可他也死在台上,不能问出那伙叛军中人的去向了...”马三娘叹气道。
刘波在一旁安慰着马三娘,“姐,没事,说不定还有其他知情人,以后我们慢慢打听,此仇咱一定会报。”
“我们先回窝窝乡安稳下来,之后再...”
刘波说道一半,突然惊呼,“我忘了叶老爷还在中京呢!”
“他当时也在人群中...不会...”
陈归怒斥一声,“闭嘴!”
“你们先乘着大虎回去。”
“我去找叶叔。”
只见陈归侧下虎背,朝反方向几息没了人影。
马三娘双手合十,低语着祈福。
“叶老爷,望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