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为何随意闯我酒楼,还打扰我店贵客们就餐?”
陈归倒不想和他整这些弯弯绕绕,直奔主题问道,“刘波和马三娘跟这个酒楼什么关系?”
掌柜模样的男子闻言,折扇一收,脸色瞬间严肃,踏步跃起落至陈归身旁,一点也没在意陈归身上的味道,拉着陈归就往私厢里走去。
待掌柜同陈归坐下,掌柜男子给陈归满上一杯清茶,陈归正好有些口渴,提杯一饮而尽。
茶水入口丝滑,沁润了心脾,陈归舒了口气赞叹,“好茶!”
陈归又懂什么品茶呢,以往在叶老爷旁喝茶都当水喝,不过是觉得这茶喝起来感觉不一般罢了。
掌柜男子则举杯慢慢饮着,“阁下好品。”
“敢问阁下从何得知刘波、马三娘之名?此番寻找又是何意?”
陈归见这男子像是知情人士,但也知道伪装一手,便试探着说道。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他的祖祖祖祖爷爷是刘波的挚友,曾经一同在三娘饭馆里做过工,某一次走散后就再也没见过了,然后...”
“好吧,这个朋友就是我自己...然后我的祖祖祖祖爷爷死前就是因为没见着刘波最后一面,导致他都没咽下最后一口气,就睁着眼睛一命呜呼了。”
“我此次前来便来完成我祖祖祖祖爷爷的遗愿,来找刘波的后人相认,以及为刘波上坟。”
“哦对了,你还别不信,我都知道马三娘便是百年前的明帝,昔日也是我祖祖祖祖爷爷的亲近之人,都管她叫姐。”
掌柜男子沉默听着,迟迟没做回应,再次打量了陈归几眼,见其面相也不像什么偷奸耍滑之人,坐正身子说道。
“容我自己介绍,在下刘光,三娘饭馆之主,目前也是刘家之主。”
陈归一听,起身凑近看了看刘光的面貌,“你是刘波的后人?长得也不像啊...”
“我见过刘波的画像,他的鼻子可比你的塌多了。”
刘光被陈归话语噎住,勉强笑着解释道,“刘祖终生未婚,不曾有过子嗣。”
“在其晚年时,收养了一南浔街头的弃婴,取名为刘傲,故将刘家延续下去。”
“还得是他啊。”陈归叹了口气。
“阁下是刘祖哪位故人之后,刘家有本记录着刘祖一生的史书,倒是详细。”
陈归未加思索,咧着嘴回道。
“陈归。”
“陈归?”
“陈归?!”
刘光听到陈归之名,整个人弹射而起,朝陈归兴奋说道,“阁下是陈祖之后?您可终于来了。”
“刘祖曾多次派人寻其好友陈归去向,最终都无功而返,刘祖对于陈祖的思念之深难以用言语形容。”
陈归默默点头,异样的情绪又再次冒出,不知该如何应对刘光的这番话。
“劳烦你带我去给他上个香吧。”
“好。”
刘府后院,一块简单朴素的坟地,除了遍地青翠的兰草和两块石碑再无他物,石碑旁的兰草随风轻轻摇曳,似乎在朝陈归道好。
“这是刘祖和祖母的墓碑,刘祖要求的简葬,但要种满君子兰。”
陈归摸着这君子兰,与山里的白玉兰草极为相似,只是少了些神韵。
再看属于刘波墓碑上的刻字,陈归彻底明白了为何刘波终生未娶。
其上写着。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陈归揉了揉眼睛,暗骂道。
“还同心而离居呢,真敢想啊,人家小希可是仙人,哪看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