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宇面无表情地看着跪着的沈辞,问:“你说,你不想当指挥使。”
沈辞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是,臣想拿功劳和陛下换一样东西。”
姜文宇问:“你说吧。”
沈辞叩首,沉声道:“臣想换十八年前被冤死的兵部尚书沈宴的清白。”
姜文宇屏退左右,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哦?不知道你和沈宴什么关系?”
沈辞道:“沈宴是臣的父亲。”
姜文宇说:“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十八年前,沈宴因为贪墨军饷,被满门抄斩。”
沈辞的语气依然坚定:“臣是沈宴之子,是被父亲托人送走的。”
姜文宇笑了:“去之,你说,你这样活着不好吗,朕若不想翻案,你现在就得被处死。”
沈辞说:“臣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沈家讨个清白,即使身死。”
姜文宇忽然大笑:“好,你的请求朕准了,朕会给你父亲清白,但皇都司指挥使非沈去之不可。”
沈辞有一瞬的怔愣,直到确认姜文宇答应了,他再次叩首:“谢陛下,可是臣想去军中……”
姜文宇脸色沉了下来:“沈去之,别看朕好说话,你就得寸进尺,朕不准。”
这时,徐公公走进来:“陛下,华太傅求见。”
姜文宇道:“你可真让朕嫉妒,能让太傅如此为你奔走,朕想让太傅帮朕,还得几次恳求。”
沈辞忙道:“臣不敢。”
姜文宇让华泽阳进来,华泽阳一进来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沈辞和脸色不善的姜文宇。
他心里“咯噔”一下,对姜文宇行礼:“臣这徒儿是个犟的,请陛下不要和他计较。”
姜文宇语气幽怨的说:“在太傅眼中,朕就这么昏聩吗?”
华泽阳笑道:“陛下雄才武略,自然不是。
姜文宇说:“太傅别给朕戴高帽了,朕没为难太傅的宝贝徒儿,沈去之,还不起来,这副委屈的样子做给谁看。”
沈辞赶忙站起来:“谢陛下。”
姜文宇又说:“至于太傅另一个徒儿,朕已经派人去江平府等着了,等他们到了,朕自有封赏。”
等华泽阳和沈辞出了皇宫,华泽阳说:“去之,为师早和你说过,父亲的冤情要从长计议,你怎么擅自行事,沈家只余你一人,若你出了事,沈家可就绝后了。”
沈辞语气平淡:“老师,徒儿等不得了,至于留后,徒儿这个性子,担负不起别人,只能愧对沈家了。”
华泽阳叹气:“去之,为师为你取这个字就是不想让你担负过多,唉,算了,慢慢来吧。”
华泽阳晚上见了华芸香和李苹儿:“老夫答应陛下主持内阁,现下不能启程回江平府了。”
李苹儿的脸色有些发白,她说:“能不能劳烦乘风先生派人送我过去。”
华泽阳说:“不是老夫不肯,而是现在南下的路不太平,老夫打算等陛下肃清叛军,安排好赈灾事宜后再送你回去。”
听华泽阳这样说,李苹儿的脸色好了一些:“苹儿谢过乘风先生,苹儿还有一事——”
华泽阳说:“你是想问顾云斯吧?”
李苹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