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水楼，是京城有名的大酒楼，她们以前也常常约在这里，但这一次，柳穆清心里隐隐有些异样。

往日里，如果是吃喝玩乐，那肯定是要约在外面的，但如果要说些闺中密语，要么约在赵府，要么约在自己的府上。

而这个时间点，诗琪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五娘不知道吗？

柳穆清拿着回帖看了许久，不管怎么说，先见一面看看情况再说吧，或许她有别的安排呢？

靖水楼。

五娘还是和往常一样，但柳穆清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眼里的疏离，淡淡的。

柳穆清喝着茶，不管怎么样，自己不能白白出来一趟，“五娘，我想让你帮忙打听一下我祖父案子的情况……”

“二娘！”五娘不等她的话说完，便直接道，“这件事不是我不帮你，我真的不知情。我父亲只是小小的刑部侍郎，现在是和大理寺联手查案，他知道的也不多，帮不上什么忙的。”

柳穆清心里的或许彻底没了，她所有的希冀都消失不见。柳穆清笑笑，表示体谅，也不多说什么。

帮忙分很多种的，像蒋诗琪那样，即便帮不上忙，但她的话和行事总能让自己的心底感觉到温暖。可从赵五娘这里，她只感受到了寒风。

“我最近挺忙的，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赵五娘礼貌笑笑然后带着小丫鬟离开。

柳穆清摸着还温热的茶杯，有些“烫手”。

她一个人坐了许久，一直到手里的茶彻底凉了，司棋的声音才从身后传来，“二娘，茶凉了，我们该回了。”

“嗯，茶凉了，我们是该回了。”柳穆清长出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带着司棋回府。

一出门便遇到那日在大理寺门前见到的大皇子。

柳穆清眼前一亮，便上前招呼。老天爷还是眷顾自己的吧，不管怎么说，既然遇到了，总要问问案件的进展。

大皇子慕容翧看着憔悴的柳穆清，皱了皱眉，她是画地为牢了吗？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模样。

“柳国公的案子还在调查中，不能外泄。”慕容翧知晓她的来意，不等她问直接回答。

柳穆清有些落寞，还是这一句，就不能敷衍点新的？

“谢过大皇子，不知我什么时候能将祖父接回来安葬？”难得遇上，柳穆清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

慕容翧挑了挑眉，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认得我了？”

“嗯！”柳穆清郑重点了点头，解释道：

“那日在大理寺门前，听到您身边的人喊您大皇子了。”

片刻安静后，慕容翧再次挑了挑眉，眼里全是惊奇和不可思议，“没了？”

“嗯？”柳穆清抬头看着大皇子，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慕容翧看着没什么反应的柳穆清，脸色一下变得十分灰暗，很生气。她是什么意思？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还这么淡然？难道不想和自己叙叙旧？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点不想自己吗？

柳穆清看着瞬间暴躁得像一头狮子的大皇子，心里有些忐忑，将自己刚刚所有的话重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呀？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柳穆清忽然想起坊间传言，说大皇子慕容翧是个不祥之人，所以大概四岁便被当今圣上送去驻守皇陵，面上是希望祖宗庇佑，但其实就是放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