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二娘你可不知道,三郎的手被打得那叫一个惨,肿得像个馒头似的……”林氏边哭边道“可就是这样,三郎还坚持在书房里抄书,真是太可怜了我的儿……”
“他这么懂事好学,一定是被同窗欺负,然后被夫子错罚,你叔父又迟迟不归,我也是实在没法子,只能求到你这里。二娘你常在外走动,认识的人多,帮婶婶打听打听,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敢欺负我的三郎!”
司棋站在柳穆清的身后,听到林氏那句“他这么懂事好学……”的时候,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二夫人怎么会觉得柳三郎是个懂事好学的人?
司棋使劲拍拍自己的脸,是她癔症了还是二夫人癔症了?柳三郎是懂事好学的人?
柳穆清碰了碰身后的司棋,示意她低调,不要动作幅度太大惊着苦主。
“三郎没和婶婶说吗?既是夫子罚的,肯定会告诉他理由的。”柳穆清心里像明镜一般,以柳三郎的德性,怎么会替别人背锅被错罚?他可是受一点委屈就能嚷嚷得全京城都知道。
“没有!二娘你也知道,三郎为人忠厚老实,即便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也从不在我面前说,怕我担心……这么想的话,对方是皇亲国戚?”说到这里,林氏又呜呜地哭起来。
“噗嗤~”司棋实在没忍住,笑出来。滑天下之大稽,柳三郎为人忠厚老实?那她司棋是什么?
“司棋,去给婶婶换杯热茶。”柳穆清赶紧将司棋打发出去,好在林氏所有的情绪都在担心柳三郎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司棋。
“我觉得,婶婶还是问问三郎吧……我觉得,夫子不会这么糊涂。是不是三郎做了什么事情不敢和你说?”柳穆清觉得自己说得很婉转了,你还是回去问问那“懂事的”三郎今日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懂事的事情吧!
林氏也听出来柳穆清的意思,脸色一沉,“二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三郎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你就这么不管他的死活吗?他在外面被人欺负,你不愿意替他出头就算了,怎么能这么污蔑他!”
柳穆清有些无语,对于一个盲目信任自己儿子的母亲,她该怎么解释呢?
眼看着柳穆清不表态,林氏一股怒火窜上头,口口声声说要维护国公府的尊荣和地位,那现在算什么?她的弟弟被人打成这样,她都不愿意帮忙!
“二娘是不愿意帮三郎出头了?”林氏铁青着脸“往日里,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公府的荣耀,你就是这么做的?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缩着脑袋不敢出头!还京城第一才女呢,哼!大娘哪句话说错了你要关她禁闭?你就是欺软怕硬表里不一的小人!”
林氏身后的小丫鬟也愤愤不平,眼里都是对柳二娘的不满。
柳穆清有些恼火,但是跟不讲理的人真的没办法讲理。想了想,让司画去请四郎过来。
“请他做什么?他这么小能懂什么?”林氏眼里尽是不屑,那个书呆子除了会看书平日里连话都不会说,请他过来看戏吗?
“四郎确实年纪不大,但他能明辨是非,知道哪些话可信,哪些话不可信!”柳穆清别有深意地看着林氏。一大把年纪了,谁的话可信谁的话不可信都分不清,还在她这里叫嚣!
林氏看着胸有成竹的柳二娘,心里嘲讽,“那就去请四郎吧,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