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书不以为然,“妇人之心!”他能不知道这道理吗?“你想想,二娘今年多大了?这些财产在她手里能放多久?将来还不都是咱们的?”
“可是,将来她嫁人把这些财产作为嫁妆带走了怎么办?”林氏还是不放心,自己的银子放在别人手里总是不能安心的。
“她敢!你以为族里的长老都是吃素的?二娘还年轻,很多账算不明白,今日我们已经占了大便宜,暂且这样。否则触怒她请来族里的长老,我们未必能占得了便宜。暂且先这样,等袭爵的圣旨一到,看你郎君我怎么让二娘净身出户!”柳相书漆黑的眸子微闪,里面充满了算计。
就算是现在,他们分家了又怎么样?明日他就去找那些大掌柜的,看他们是信一个女娃娃的还是信自己,哼!走着瞧!
在柳相书的算计里,今日的分家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先将一部分府里的财产拿到手,供自己出去“活动活动”。
省着每次去账房提银子的时候,都要受管家和伙计的白眼,自己还要费尽心思地编各种谎话去敷衍管家和柳二娘。
财务自由的感觉真好,柳相书躺在床上,心里透亮。自己在府里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此时此刻他终于理解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一直让自己去和大房争财产,争话语权。自由的感觉真好,早知道的话他早提出分家了!
和柳相书的自由不同,柳穆清此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分家是她内心期望的,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祖父期望的。他老人家一走,国公府的人便越来越少,他会觉得凄凉吧?
柳穆清心里的两个小人又开始打架了,一个是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六年的柳穆清,她觉得这么做不好,祖父一定希望他的家人可以热热闹闹地生活在一起的。
而另一个是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年的柳穆清,她对天启的柳穆清的想法总是嗤之以鼻,心在一起才能算一家人,柳相书一家每个人都有一颗想要独立的心,还绑着对方做什么?等着他们再一次将自己“嫁出去”,然后吃绝户吗?到时候她恐怕连自己母亲的嫁妆都保不住!
这一夜,柳穆清就在双方不断地争吵中入睡的,极不安稳!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终于躺不下去,脑海中的两人吵得她头痛欲裂,便喊来司棋给她梳洗。
“对了,昨日在账房,你从哪里弄来的鸡毛掸子?”现在回想昨日的场面,柳穆清后知后觉地想笑,莫名有一种事后爽感,她的小司棋总能给她意外的惊喜。
“哦,二爷一开始骂您的时候我就在找鸡毛掸子,但账房没有!我便在您和二爷吵架的时候,让司画回咱们院子找。还好她的动作够快,否则二爷那一下真要打到二娘你脸上了!”司棋想想就后怕,然后有些后悔!
她当时就应该拿着鸡毛掸子撬开二爷的和二夫人的天灵盖,让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二娘!
“二娘,我们什么时候去香积寺还愿啊?我还要再许个愿!”司棋一边给二娘梳头,一边正经地问。
“我猜,你这次想许愿二婶婶倒霉?”柳穆清打趣道。
“还有二爷,他的腿好得太快了,下次让他摔得狠点!”司棋咬牙切齿,“二娘~我们今日就去吧?”
“好~我们今日先去巡视铺子,分家了嘛,总要和掌柜们打声招呼,然后我就去!”柳穆清的计划很好,可是没想到,柳相书的动作比她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