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穆清皱眉,“公主是清醒的吗?”
卫秋一愣,“我没敢看!”
“没事,我们走吧。”柳穆清带着卫秋回府。
公主府的家事,别人不便置喙。
回府后,柳穆清这次去了父亲的书房。
祖父心里一直惦记着父亲,所以他的院子和他在的时候一样,每日有人洒扫,不曾动过分毫。
很多年前,林氏曾打过父亲院子的主意,被祖父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这个,差点将她赶出府。
从此,从陈氏到柳相书再也没人敢打那院子的主意,其他东西也一样,只要是父亲的,叔父一家就沾不上边。
慕容翧大概不知这一点,每次都到祖父的书房找线索,柳穆清知道,那场战争如果父亲留有任何线索,也只能在他自己的书房。
父亲的书房不大,大概常年不在京的缘故,除了书和几把摆设的武器,少有案卷信件之类的东西。
柳穆清翻遍了书房,只找到一份军中名单。
那时候,柳相宜是白家军中的一名将领,手下有几名副将和统领。
名单中记录着几人的名字和祖籍,这些人应该都是父亲的好友。手里有这份名单,一旦这些人中谁回不来,那他的妻儿老小,就是其余兄弟的责任。
祖父之前说过,在军中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很多时候,这种关系比血缘还亲。
名单上的这些名字,柳穆清都很陌生,大概十七年前的那场战争之后,都没回来吧。
最后,柳穆清的视线留在一个叫耿秋生的名字上。
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祖籍很熟悉。
柳穆清记得,有一个叫耿淮胜的人,说是父亲的故友,每年都会来府上看望祖父。
祖父也让自己去给他送过节礼,就是这个住址。
耿淮胜,耿千秋,是兄弟?看名字不像。
叔侄?看年龄也不像。
而且,她记得耿淮胜腿上有伤,不良于行。祖父好像说过,是战场上留的伤?
时间太久,她不确定自己记得对不对。
看样子,自己得去探望一下这位父亲的故友。
柳穆清又看了一遍名单,将上面的几个名字和住址都记了一遍。大部分是外地人,在京城的,只有两人,一个叫耿淮胜,一个叫胡军。
收拾好,柳穆清从父亲的书房一出来,等在门外的白远道:
“二娘,大皇子派人来说,明日白天不太好下手,最好趁夜去给高世子行针。”
“可以,我收拾一下,准备好我们就去。你去这个地址查一个叫胡军的人。”柳穆清吩咐。
“切记,小心谨慎,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活着不要打草惊蛇,如果不在了,问清楚他生前的事,是不是军人。”柳穆清的表情很严肃,白远也不自觉绷紧神经。
“好,如果活着,要重点查哪些方面?”
“过往,和最近的生活。”柳穆清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嘱:
“一定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