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没有阴私,庄嬷嬷是家生子,知道的东西必是不少。有些事可大可小,尤其是皇帝对世家门阀已格外腻歪时。
云老太太沉了沉脸,“靖王殿下,你有话可以直说。”
李彻冷笑了声,“我的王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说想侍疾那便让她伺疾,她是个孝顺孩子,必会让我岳母舒坦地养伤。”
云老太太嘴角狠狠抽了抽,孝顺孩子?
云露和我之间乃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我不同意,外祖母,不可啊。”程馨急忙道。
她不知为何,心底莫名有些不安。
“行,我答应你,你只要把庄嬷嬷给我,我就答应你。”云老太太说道。
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么一个关键线索,怎么能还给云家?
我正要阻止,就听到了李彻内心的想法。
“这庄嬷嬷不过是外头随意抓的,问出来是云氏的陪嫁,却只知道一些皮毛,她没有参与放火只是趁机偷盗了钱财却没有逃走,而是拿了钱财去堵了一把,这才没有跟着一起烧死。一枚算不得棋子的棋子。”
我收回了脚步,云露做事向来没有留什么把柄。
怎么会留下这么一个庄嬷嬷被人抓个正着呢?
可唯一知道情况的云露被烟熏坏了嗓子,说话都费劲……
便是这个豁口。
“她杀害了靖王妃的生母,我怎么能交给你?”
说着,李彻一剑挥起,那背对着他躺在地上的妇人瞪大了双眼,脖颈的血汨汨流着,吓得没见过血腥的贵妇们尖叫连连。
“陆大人,今日你觉得这案子如何?”
“乃是意外。”
刘彻满意地点了下头。
程馨怒不可遏,却无可奈何。
毕竟庄嬷嬷去了刑部,留了案底,虽没有铁证,可口供是免不了的。现在谁都扳不倒谁,就不会轻易妄动。
“外祖母,程欢会趁机报复我娘的。”
云老太太眯起了眼,“我们的人一眼不错地盯着,她做不了什么。”
一个庶女,能有什么能耐!
程府兵荒马乱,程誉在最后出现主持了大局,他来到了云露面前,在看到她被包裹地像个蚕蛹好端端睡着的时候,面无表情地给她盖上了被子。
只不过被子刚没过来云露的口鼻,就被身后的人打断了。
“爹,娘好惨,她被活活烧成这样,不知道接下来能不能恢复好。”
程馨趴在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刚刚太医来过了,是叹气再叹气。
嘱咐连连……
程誉转过身来,看向揭了围帽的嫡女。
她脸上的疤痕没好,哭起来格外狰狞,就和现在躺在床上的女人一样,面目可憎。
“至少你娘还活着。”
而圆圆,已经没了。
“爹,给大伯修书一份,让他开始行动吧。”
闻言,程誉脸色几不可闻地冷了下。
“行。”
程馨这才把药端在手心,准备要叫醒云露,喂她喝药。
“你回去吧,我来喂。”
程誉接过药,目光灼灼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程馨感动不已,父亲对母亲果然是情深义重的。
那个流水姨娘死了,父亲可是提都没提呢。
“好,那爹你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