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程馨步步算计,她不会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只相信自己选定了人,在棋局还未到最后一步,她就还有可能是赢家。
我淡漠笑道:“不过是父皇抬爱。”
“父亲,我此番回来怎么不见母亲?她身体可好些了?那日母亲说闻到我身上有什么血腥气,估摸着是被火灼伤了鼻咽道,这才出了错。母亲现在这身体能管好这程府吗?”
程誉脸色一沉,想到云露在景山行宫的表现,胸口气地闷痛。
我笑了笑,接着道:“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不知道母亲在皇祖母面前定我欺君罔上的罪名,是没考虑到我也是程家的女儿吧?我要是真犯了这等大过,不就连累了父亲你了吗?母亲这心里难道就只有云家,没有把程家放在眼里?”
啪嗒!
程馨再也没忍住,把杯子一扔,对我道:“程欢,你太过了。”
这,就过了?
我要的是他们夫妻离心,我要云露活着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云露没了丈夫的宠爱,女儿的前途也逐渐渺茫,云家为了云初雪也会和她渐渐疏远,她就会像被拔了毛,捆了翅膀的鸡一样,到最后穷途末路的。
“姐姐你看你,这一发脾气,这脸上的瘢痕都卡着这铅粉,怪吓人的。”
我作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挪步朝里走去。
“父亲,就母亲现在的行事章法,祖父祖母没回来倒是还能糊弄糊弄,现在祖父祖母就要回来了,你难道放心把府中上下事务都交给她?到时候祖母怕是有话要说了。”
程誉是庶出,祖母是嫡母,对他本没有几分好脸色。
可为官之人,无论父母多刁难,都要忍气吞声,否则一忤逆不孝的罪名怪下来,怕又被剥回白身。
我话落,恰好看到走出来的云露。
云露面色青紫,她身旁的姜姨娘却期待地看向程誉。
姜姨娘是祖母的亲侄女,她认为自己来掌家再合适不过了。
“见过母亲。”
云露高高扬起手,那态势狠戾地,像是恨不得给我十个巴掌。
月一把拽过,把人推到了边上。
“程夫人好大的胆子,你现在一没品级,二没德量,竟敢对太子妃下手。来人,掌嘴!”
月话音一落,云露当即瞪大了双眼。
程馨惊道:“你们敢!作为嫡母教训女儿乃是天经地义!”
星哼了一声,“太子妃有错自有宫规处置,上有太后娘娘秉公处置,轮不到一个没品没级的人对太子妃横加一指。程夫人,您别忘了夫荣妻贵。程大人目前还未上任。”
太后处置?
太后现在相当于被软禁起来,她如何能处置?
程馨和云露气地肝胆欲裂,程馨想要阻止,却被我带来的人拦住。
“宣王妃,你越界了。”
我说完,就指着之前从程府跟我到靖王府一个倒马桶的侍女,过去她都是给云露服侍的,云露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