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誉疯了似的，摇头道：“不，我见过她的，她就是圆圆。她为什么不认我，她是不是还在怪我？我知道错了，你看鲁儿也找到了，是云露那个歹毒的女人干的。我休了云露，我正妻的位置给她留着，我要她回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开口。

“爹，阿娘不会不认我的。她没有理我，她不是我阿娘。就算阿娘还活着，她也不稀罕你的正妻之位。他是被你对云露的纵容害死的，你欠她太多了，你这一生都赔不起。”

程誉像是被打了当头棒喝，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却不敢相信，只讷讷地重复着那句。

“她是圆圆啊，她还活着，真好。”

“阿欢，只要她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好。”

月在我身边淡淡道：“程大人，怕是要疯了。”

会吗？

我冷笑了一声，不会的。

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如何会为了一个像我阿娘的人而疯狂？

云露昂起头来，她走到我身边，打着手语，她身旁的嬷嬷翻译道：“我不管你们母女俩耍什么花招，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我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一道门。

“听闻母亲你想要二嫁，这倒是不难。虽然母亲已毁了容貌，成了哑巴，好歹是京中贵女，云家的嫡大小姐，多的是英雄才俊想要你这垫脚石。就如当初我父亲那样。”

徐沁这会儿走了进来，见到怒不可遏的云露，她笑着道：“夫人不如学学我，自立门户养些个英俊些的面首，日子好生自在。只是若你这么做，这宣王妃怕是一辈子要被人诟病……”

云露气地双目赤红，睚眦欲裂，手舞足蹈地打起了手语。

“以前只以为母亲端庄，没成想也是个能歌善舞的，这跳的是什么舞，怪我孤陋寡闻，头一次见这舞蹈。”

“放肆！”

嬷嬷终于没憋住，厉声喝骂。

“没人教养的小娼妇，她毕竟曾是你的嫡母，如今遭此苦难，你不心疼慰藉也就算了，竟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我没回，星直接上前来，把那嬷嬷带了出去。

云露有些惊慌，却强自镇定着。

不一会儿星就回来了。

“已经送去军营做换洗婢了。”

要知道军营里每日有干不完的活，洗不完的衣裳，一年四季手都洗烂的大有人在。

云露待还要说些什么，我摆了摆手，“云家姑奶奶，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也不想看。只作为你曾经的女儿，到底还是要给你一些好礼的。过些时日你便知道的。”

云露猛然来到了我身边，冷冷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要生啖我的肉喝我的血似的。

我淡淡笑着，直接越过她朝里走去。

门口，一道身影立于那。

她一双浑浊的眼珠子仿佛淬了毒地盯着我，我平静地笑道：“老夫人来了。”

持着龙头拐杖的云老夫人被云家大奶奶搀扶着走到了云露面前，她心疼地拉住云露的手，在云露愤恨的目光中，轻声道：“没事的，谁敢欺负我云家人，必要付出此生最大的代价。太子妃之位就稳若泰山了吗？不见得吧。”

我折下一节桃枝，轻轻地打着墙。

“还是鲜嫩的枝条看着养眼，这打几下也没见着败落。不像那些老的，都不等我摘下自己就败了。真没意思。”

云老太太气地浑身发抖，狄英的夫人秦氏见到我，就拉着我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