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摇头。
“我只知道和礼爱我,而我也爱他,这就够了。”
安隐每个字都非常谨慎。无非是想稳住自己与温和礼真心相爱的人设。
但也正是这样,让对面原本态度还算良善的男人一下子变得阴戾。
他拿着随手从桌子上把玩的佛珠在手里转。
“丫头,”
“上次跟你说的话,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而是在警告你。”
安隐坐在那一动不动。
此刻如果商危成是豹子,她就是临阵的鹿,在做逃跑前最后的对峙。
而就在她站起身来的一瞬——
几乎与此同时那个衣冠胜雪的男人就控住了她的腰。
她若不动,他们的交锋还能在茶台上,在言语间。
而她一动——
立马平地而起被白色的阴影笼罩。
安隐感觉到腰部一阵紧扣的力量。
那是他用力的指尖力度,正透过她的衣服穿透她的皮肤。
女孩紧张得脚趾都在地上蜷曲起来,两具身体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木气,能感受到他骨骼肌肉的纹理。
他一只手在她后脖颈,像咬住母猫脖颈的公猫,让人瞬间忍不住联想:那些关于“他很会”的传言,都是事实。
但除此之外,他的手,一下未动。
唇也没有吻下来。
只是咫尺距离,不是亲吻,胜似亲吻。
“我说过,”
“只要你放过他,我亲自陪你玩,”
“不然,你就等着被我玩死——”
身为舅舅商危成怎么看不出来这女人果真在让自己外甥越陷越深。
他姐姐就这一个血脉,也是商家仅存的血脉,他怎么看着温和礼就这样被毁。
安隐人几乎是被拎着。
胯骨顶在清心寡欲的桌案旁。
可两个人现在的动作,实在谈不上清心寡欲。
她还是学生。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太熟了。
太成熟了。
完全是以对待同等成熟女人的手法对她,她又不是真的他想的那种人,所有在他面前的游刃有余不过都是装出来的,抛开伪装,她还是个19岁高考完没几年没恋爱过的学生。
“舅舅,”
“就凭我现在这个发型,你也吻得下去嘴吗?”
“想必我姿色比你昨晚床上的女人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吧?舅舅这么不挑食吗?”
因为他离她真的太近了。安隐现在只害怕他会一上头就亲下来。
要是被这种“不洁”的脏男人强吻。她大概也想吐叭。
起码她目前认知的商危成,就是个白天泡茶泡妞夜里狂蜂浪蝶的脏男人。
但安隐不知道的是,她激怒商危成,可以有很多方式。
可是她眼里的发型、外貌等问题,只局限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眼里是问题。
在商危成这样的男人眼里。
实在是……
幼稚到什么也不算。
“你大概不知道,”他唇又薄又轻像烘烫的兰,“越是不缺名利和地位的人,就越不在意是粗茶还是名茶,”
“都是凭高兴,就取了,”
他说道着,然后,含笑地看着她终于乱了阵脚的眉眼,越来越近,
安隐侧头想躲,可是脖颈和腰两处都被拿捏住。
她现在就像关节被封印住的娃娃,只能被迫被他越压越下。
就要在即将吻上的时候,
男人用他坚硬高耸的鼻峰,一抵——
顶了顶她的鼻梁。
“外甥媳妇,我就是个粗人,”
他的桃花眼睁着,一瞬不瞬地与她对视。
“激将法,是咱们爷爷那年代的玩意儿了。”
“知道么?”
他的语气里,
有傲,
有狂,
像是到了,要颠覆的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