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脸被烧过,长得很恶心,还都快要四十岁了,是个乞丐!温家知道孙女被这种人觊觎都快气死了,这样的人温思念怎么可能会主动跟他一起……”
前厅,灯火通明。
殷心在商危成耳边低声汇报些什么的时候,管家也回来了。
穿过人群,走到里厅,看样子是要去找温老爷子汇报“战果”。
商危成一边听着殷心的话一边看着那头管家的背影。
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
此时,男人西装上面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冷,怒,紧绷的克制,凛冽刀割般的戾气。
最终,化作四个字。
“真挺毒的。”
居然用这种方法。
同时除掉两个人。
觊觎温思念的人——死;
那么,安隐呢?
安隐此时在厢房里挣扎得快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万幸她今天的衣服极其包裹,纽扣和拉链都没有,是套头的,从头套到脚踝——那是苏画临生前亲手做给她的衣服,带着苏家独门的工艺,很紧,但其实是合身的,穿上后就极其显气质,安隐为了套它,穿了足足半个小时。
穿这么费劲,脱自然也费劲。
那个人发现脱不掉她的衣服,就开始撕。
结果撕也撕不掉,安隐一边在地上挣扎一边绝望流出眼泪,发出一阵阵诡异的笑,手脚都在冬日冰冷的地砖上挣扎。
这是最脏的一间房,也是唯一没有暖气的一间房。
最阴暗的地方,老鼠都不来的地方。
绝望多得都装不下的地方。
可就是这个时候,她哭了出来,不是因为怕,而是,这个时候了,苏画临还在保护着她——这件无论如何都脱不下撕不烂的衣服,是苏画临最后给她守护她的灵氛。
画临,
临临……
怎么可以让你白白去死。
怎么可以。
安隐突然眼前一凛,
那一刻,她不知道抓了一个什么东西——
砰地就要朝那神经病头上敲下去。
一个声音在门外喊:“隐宝!”
“隐宝,你在里面对不对?!”
是温和礼!
安隐动作停在半空。
温和礼喊着:“不要冲动!哥哥来救你,哥哥这就来救你!”
温和礼开始撞门,砸门。
可那边那满脸是瘤子的男人像是受到刺激,更加兴奋,拱着安隐,压着她。叫她思念小宝,思念小香香。
就是听到温和礼声音这一个迟疑,让她失去了最好的求生时间。
温和礼现在并进不来,可是安隐快要死了。那人拼命脱不下她衣服还在拼命扯,领子束着脖子她快要窒息。
安隐手里的锐物几乎要握不住。
她想起,跪在温潜龙身前,求着温思念剪她头发轻一点的温和礼——
是啊,怎么能听他的呢。
于是,啪!
她毅然在地上砸碎那个酒瓶子。
动静之大,让门外的温和礼听后瞬间变了脸色。
他撞门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几乎要把身体都要撞碎了,眼底的神色也快要碎了。
“隐宝,不要——”
他像振翅装着玻璃瓶的蝴蝶。
那些雨滴怎会飞蛾扑火。
蛾从来是他自己。
是他想守,用命守,
最后这一点,和她能够在一起的希望。
所以温和礼不想让安隐成为一个杀人犯。落入温家的圈套。
可安隐这边。
已经拿着碎裂一半的玻璃瓶——扎进那个神经病的喉咙里。
血液在那一瞬飞快飙出来。飙上天花板那么高。
男人喉咙里发出恐怖的声音。
然后咕噜咕噜,
眼珠子像要掉出来,死死瞪着安隐。
安隐吓得尖叫。
那是一条人命!
那一瞬她怕了,她退缩,手里的瓶子眼看就要掉下去。
那人见她脱力,反手就按死她的喉咙。
安隐这一下并不高明,没有脱险还让自己陷入了陷阱。她被掐得大脑都缺氧了,控制不住手指,瓶子在手里摇摇晃晃。
直到,
黑暗中温热的大手一把抓住她。
下一秒。
带着她的手,握紧瓶口,
彻底,刺穿那人的喉咙。
绿色像花茎一样的裙子此刻洒满了血。
人死在了她身上。
被一脚踢出去。
商危成出现在她眼前,一侧地面上露出一个孔,是这个四合院明清时期的暗道。他就是从这个地方进来的。
门外已经有了众多宾客赶来的脚步声。
男人蹲在那,看了一眼门外。
而安隐躺在地上完全还是懵的。
商危成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脸平静,面无表情开撕她的衣服——
她应激严重,反抗得激烈。
他就掐住她的手:“想活命就别动。”
她不解。
然后就看见他也在给自己脱衣服。
一件,两件。
领带西装,带血的衣服衬衫,还有闪闪发亮的珠宝,全都被他脱下来被丢在血里。
而他这时发现她衣服很难脱。
就直接覆盖了上去——
一如那天在器材室。
那边门外已经传来开锁的声音。管家说话声很清晰。
“真的是在干那个事吗?疯了,和礼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跟一个下人……”
“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温和礼!”
“就该送去坐牢!”
“安隐?少奶奶?你在里面吗?”
门外,议论声,管家虚伪的问候声。
所有人,都在等着开门,目睹这一场好戏。
安隐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原来,这是温家的计划!
杀了人,温家会让她判死刑。
不杀,温家就会对外宣布,她跟这个神经病偷.情,没有跟温和礼结婚的资格,再神不知鬼不觉替温思念除掉这个变态跟踪狂。
安隐现在反应过来后怕得牙齿在打颤。
那么,商危成?
她好像也反应过来了那么一点点。
她看着他。
商危成和她一样在屋内,嗅着血腥味贴着冰冷的地。
“这一次,相信温和礼,还是我?”
声音好低。
仅容两个人听见。
那个酒瓶子如今被他拿下放在自己手里。
蛇头珠宝在血里,红宝石做的蛇眼正对看着他们两个人,此时。
刚才发生的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她也是受刺激,疯了。
一把——
从后面,捞住他的脖颈,
咬着在他的唇上,吻下去。
蛮横如未经开化的动物。
那一秒,商危成浑身气血翻涌。
——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即便知道她这是求生之举,可一样,他很上头。
哑着嗓音。
“想好了?”
“上了我这艘贼船,你可就永远没有哥哥了。”
安隐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咬他更用力。
嘴角他的血滴下来。
和她领子上的血混在一处。
她阐述:“他是杀人未遂,我们是正当防卫。”
他明白她的意思——明白她要他如何帮她。当然,正当防卫也是事实。
不过,这儿还有一个不正当的,
“那你我?”
他笑看她。
她平静躺着。平视他的眼。说出他一直想要的那个答案。
安隐:“你是我偷情的对象。”
商危成乐了。
太懂他了。坏东西,没白瞎看走眼。
从此初生牛犊,傍上虎。
门就要开了。
接下来他同意,她活;他走,她就等着被带走。
最后,他玩心大发,在这跨年的夜晚,像邪恶的祟,最后拍拍她脸。
“叫声舅舅。”
“我就帮你。”
安隐乖乖:“舅舅。”
带着血味的吻,一下就朝她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