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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定安精神病院光线明亮。
商危成坐在窗边,身侧的桌子上放着一盆水仙,花还没完全开,绿油油的绽放着一些冬日里的生机。
而西装口袋手机震动,他面无表情地接起。
对面说了几句,大概是汇报情况。他听后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就挂掉了通话,随手将手机放在了桌面上。
就在这时。
正对着病床上温和礼坐着。
少年衣着很整洁,他上半身穿着黑色的羊绒毛衣,下半身是蓝白条纹的病号裤,可依旧掩盖不了他整个人的整序感和优质感。
温和礼本来正拿着一根红色的中国结在手里玩,这大概是医院上一个病人留下来的东西,突然手腕的地方传来震动。
他就将衣袖挽上去,盯着那块平时被他藏在袖子里的手表。
而这时窗边的男人也刚好结束通话。
商危成看见自己外甥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手表。
震动了一次、两次……
第三次。
只是通过温和礼一下子变得严肃的表情,商危成就知道,震动这个手表对面的人是谁。
温和礼拿起手表,看向商危成:“舅舅,安隐在找我。”
“她在向我求救。”
商危成没跟他说话。
冷着脸,看了他几秒。
温和礼突然摇了摇手腕,连带着手里的中国结也在摇动:“可是她没有来找你吗?这是怎么回事呢,明明你现在更厉害也更容易救她。”
比他年长八岁的男人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直接披上大衣外套准备离开了。
温和礼:“舅舅这是要去救安隐吗。”
男人冷声:“你偷了温家灰色的钱出来转给她,就没想过你爷爷会怎么对她?”
温和礼脸色一白。原本就惨白的脸上,这下是连最后一点血色都彻底没有了。
眼眶,是和他手里绳结一样的红。
看着他:“可是温家的钱,不就是我的吗?”
“我的,就是小隐的。”
“她要什么我都给她。这有错吗?”
商危成给她交了学费,他就把温家所有的灰色收入都拿出来给她,让她知道舅舅也是没有哥哥对她好的。
可他刚说完这一切。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温和礼的脸上!
少年蓦地变得安静下来。
巴掌是商危成打的。
商危成动作不重也不粗鲁,但是那一下,足够给温和礼造成打击。
温和礼一下子双目猩红。
他早已习惯温潜龙对他的打。
可是出门在外,他是享誉京城的天之骄子;
是人人尊重的学生会主席;
是女生们爱慕的高岭之花。
谁能打过他?
温和礼抬起病红的眼看向眼前的男人,和手里的红色中国结几乎是一个色度。眼里已然有了戾气。
“舅舅?您这是干什么?”
而商危成只是冷漠:“你忘了你妈妈是怎么死的么?”
一句话,瞬间让少年奔腾的戾气一下子凝固住。
商危成:“难道你也想让她步你妈妈的后尘?”
“所以,舅舅屡次三番出手救她是为了弥补当年没能救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