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的鞘身与自己身上的佩刀吻合,严丝合缝,分毫不差!上面纹着繁复的纹路,刀鞘周身缠着邬钢丝所制成的镂空纹路。
一个角字跃然而上。
他将自己的刀取下,自己的刀跟了自己很多年,刀柄和刀鞘上的花纹已经磨的几乎看不见了,刀柄处还翘起来一块铁片,时不时的会划伤他的手。
阿遥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就算前一秒还和他吵的不可开交,但是每次他要出宫门,她都会让金复给他带好各种东西。
金复如同一个百宝箱一般,只要一问起为何会带这些,金复的回答都是:二小姐让属下带的。
他也一直把他当妹妹一样宠着,给她的爱不比远徵少,但是…
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了呢?
锦都,还是更早以前…
阿遥,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宫尚角看着眼前的水池,那水池中倒映着他的身影,似乎在嘲笑着他的失去分寸。
“执刃,新娘的画像画好了!”金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伸手将匣子合上,垂了垂眼眸,将身子隐入黑暗,这刀柄…还是…
“快马送去黎溪镇和姑苏。”
“是!”
宫尚角的眸光闪烁,母亲,姨母死了,姨夫写信托我将表妹留在宫门,她和你长的很像。若是哪天她想离开,我便放她走,你泉下有知,也会同意的吧!
宫尚角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匣子上,眉头微蹙,他也想借此,看清一些事情。
一滴水滴落在角宫的池子里,荡开一片涟漪……
商宫之内…
宫紫商大呼稀客:“阿遥怎么来了?还有…远徵弟弟?”
宫遥徵则是开门见山:“找你借点火药,还有,送你个小礼物!”
宫遥徵拿出手中的袖箭,箭尖是邬钢所制,袖箭小巧玲珑,放在手腕上戴着,像一个装饰品一般。
宫紫商双手接过,有些感动,但随即一脸娇羞:“哎呀,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怪不好意思的~~既然阿遥妹妹给了,姐姐就收下了,火药是吧?要多少?”
宫紫商说着,走到机关处,里面有个密室,存放着已经制好的火药。
宫遥徵比划了一下:“这么多!”
宫紫商:“……”
“你要把徵宫炸了啊?”
“没有,就是做点小玩意,过几日就是我生辰了,到时候你们来徵宫,我请你们看好看的!”宫遥徵笑着说,一脸的狡黠。
宫紫商表情夸张:“看我,差点都忘了~阿遥生辰想要什么礼物?只要我有,一定给你!”
宫遥徵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要不,你把那块邬石,也给我吧!”
宫紫商:……
“换一个,我就剩这一块了,别紧着我一个人薅啊,邬石这东西,花宫多的是,找花长老要!”
宫紫商夸张的抱着那块邬石,一脸的拒绝,她还要用来合成金属呢!
“开玩笑的,紫商姐姐人来就行,礼物什么的不重要,这些火药就够了!”宫遥徵嘴上这么说,但眼睛还是盯着那块邬石。
宫紫商捂的更紧了…
出了商宫,有远徵弟弟在,回徵宫就没有那么艰难了…
火药的话,宫紫商让下人送去徵宫,毕竟有点多…
宫子羽看望过宫唤羽,从地牢出来后,看到商宫给徵宫送了那么多火药,有些疑惑:“这是要把徵宫炸了吗?”
“公子,过几日是二小姐生辰,怕是要做烟花。”金繁一语道破。
宫子羽恍然大悟,又想到今日上午对二姐姐的恶语相向,他垂下了眸子:“金繁,你说,我若是给二姐姐准备礼物,他会要吗?我今日…”
“公子,只要用心,二小姐会原谅你的。”
“会吗?”
……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月上枝头…
宫遥徵和宫远徵回到徵宫,大厅里却亮着灯,下人们很是拘谨。
正疑惑着,就见大厅中站着一人,背对着…
“哥?”
“二哥?”
宫尚角转过身,一袭黑色锦缎长袍,狐裘大氅,从领口处绣的金线在烛光下映着细碎的光。
腰间的佩刀,却比衣服还要显眼,刀鞘处镶嵌的暗金色宝石,缠枝纹的银线勾勒出的云纹。
那刀柄与刀身的连接处,是邬钢…
这么华丽的手笔,一看就是自家姐姐的杰作!宫远徵不由看向姐姐。
宫遥徵觉得宫尚角收到礼物,看到上面的邬钢可能就不会为难花公子了,到时候见到花公子也不会打断他的腿了。
毕竟人家小黑也是出了力的。
但搞不懂,为何现在来徵宫?来感谢她送的礼物?那她可得趁机给小黑说点好话。
“阿遥…”
“不用谢,这刀柄也有小黑一份功劳,你下次见到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两人同时开口,但宫遥徵的语速显然更快,小嘴叭叭的把话说完了。
宫远徵肉眼可见的发现,他哥的表情冷了下去,他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花公子怎么说也是个男子,两人独处一室,他看见心里都不舒服,他哥又是那般守礼之人。
自然不想姐姐和花公子走的太近,后山三位长老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到脸上,他们又不是看不出来。
姐姐若是看上了花公子,花长老不得高兴的在后山放鞭炮?
“你刚刚要说什么?”宫遥徵见宫尚角不说话了,突然想起来刚刚自己好像抢了他的话,后知后觉的问道。
宫尚角握着刀柄的手微紧:“无事,多谢阿遥送的刀鞘和刀柄,不知道那机关代步车,你用着如何了。”
宫遥徵看了看宫远徵,两人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