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徵弟弟平日里和二小姐形影不离,今日怎么独自来角宫了?”慕容苓走上前,将糕点放到茶桌旁的台子上。
“我姐畏寒…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还有,谁允许你喊我远徵弟弟了?只有我姐和我哥才能喊我弟弟!”宫远徵一脸不悦的看向慕容苓。
虽说已经知道慕容苓是哥哥的表妹了,但怎么看她还是不顺眼。
她好似,在有意无意的模仿着姐姐,让他觉得东施效颦,令人厌恶。
慕容苓闻言,也不恼,淡笑着:“原来二小姐畏寒啊,我这边有个偏方,可以给二小姐试试。”
宫远徵冷哼一声:“哼,班门弄斧!”
宫尚角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慕容苓顿觉无趣,正要离开…
“慢着!”
慕容苓脚步微顿:“徵公子有何吩咐?”
“将你的糕点带走,丑死了!”宫远徵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慕容苓转身端起糕点:“是吗?可是…二小姐说很好吃呢!”
“你!”
还不待宫远徵发火,慕容苓已经端着糕点离开了……
“哥,她若不是你表妹,我定然毒死她!”宫远徵一脸郁郁,显然被气的不轻。
宫尚角放下茶杯:“是我表妹也无妨,她若是惹了你,不用手下留情。”
宫远徵不由抬眸看向他哥,嘴角缓缓勾起:“既然哥哥这么说了,那她该小心着,千万别犯在我手上!”
宫尚角有些宠溺的看着宫远徵,无奈的摇了摇头。
慕容苓从角宫房间出去后便要往徵宫去,刚到门口,就被守卫拦住了,只好作罢!
在宫门上下忙碌着执刃继任大典时…
洛阳城中却是人心惶惶,朝中曾经与无锋有联系的官员被一个个抓了出来,满门抄斩!
而二十年前将军府的案件,也被人翻了出来,无锋联合朝廷中人,构陷忠良,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小皇帝看着送上来的奏折,眸中带着熊熊怒火:“无锋竟然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蛰伏在朝中了,江湖与朝廷,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他先越界了,就别怪朕,不讲规矩,来人…”
朝堂之上波云诡谲的气息弥漫,而江湖之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传闻,说是无锋控制各门派的半月之蝇,实际上是宫门的蚀心之月,只要撑过去月蚀,便可以摆脱无锋的控制……
但是,谁也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毕竟,世人都畏惧死亡!
害怕痛苦与折磨…
也不是谁都可以撑的过五脏俱焚的痛苦,承受的住每半月一次的至暗时期。
但这传言,却是实实在在的动摇了无锋在江湖上的威慑力,许多屈服于无锋的门派,开始蠢蠢欲动,心思动摇…
在阴暗静谧的无锋总部,点竹自然收到了消息,桌子上的药碗被扫落在地:“去查,这传闻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是!”寒鸦陆退下,上官浅蹲下身子捡着碎了的碗。
点竹神色微动:“让下人收拾便是,你再去煎一碗吧!”
“是!”上官浅端着托盘和瓷器碎片离开了首领的房间,手指被瓷片划破,但转身时,那嘴角的笑和眼中的暗喜,藏都藏不住。
点竹看着上官浅的背影,不由想到了那年竹林中的少年,眼中闪过阴狠,你看到了吗?你的侄女被我养的很好,亭亭玉立,心狠手辣,她眼中的野心,和当年的我一样!
点竹不由疯狂大笑,她本是清风派的大师姐,奈何她爱之人,却爱上了她的师妹,多么可笑!
她点竹得不到的东西,这世间,谁也不能得到。
既然那人不爱她,那她便灭他满门,还要养着他的侄女,让她唤自己,师父!
孤山派,瞧瞧你唯一的后人,满手血腥,野心勃勃,你不是自诩名门正派,只可惜,你的后人,却是无锋!
还有宫门,她一个也不会放过!那几个老头迂腐固执,将她师父赶出了宫门,她便要看看,宫门在无锋手下,还能撑到几时!
十年前那般情况,竟然都没有用出无量流火。
这么多年,既然选择了沉默,那就在沉默中死亡吧!
江湖,是无锋的,宫门,也将会是无锋的!
点竹点燃了房间中的安神香,近日,她的头疼越发严重了。
“来人,传寒鸦拾!”
“是!”
————————————
“寒鸦拾怎么说?”宫遥徵裹的严实,坐在药房的暖炉旁,烤着手,询问寒鸦伍。
“回二小姐,寒鸦拾说,点竹身体里的毒一般人都察觉不出来,想问问二小姐这毒的名字。”寒鸦伍边给暖炉添着碳,边回道。
“这可不能告诉他,你让他在合适的时机,告知点竹,她中毒的事情,最好,在首领大会上。”宫遥徵将烤暖的手贴在脸上,舒服的眯起了眼。
“可是,那样不就把上官浅暴露了吗?”寒鸦伍有些不解。
“那你就小瞧上官浅了,她自有应对,只管照做便是!你们无锋不是有一种手段,叫,主动暴露吗?”宫遥徵看向寒鸦伍,显然觉得寒鸦伍是不是在宫门待久,退化了。
寒鸦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不瞒二小姐,那些考核我就没合格过。”
“那你是怎么当上寒鸦的?”宫遥徵着实没想到。
“我武功高,比武总是第一,还有寒鸦拾那个废物,有时会给我传纸条,我会在比武的时候护着他点。”寒鸦伍提起寒鸦拾时,想起了在训练室,寒鸦拾给他传答案时候的样子。
寒鸦拾比他矮了一个头,身形瘦弱,像个废物。但是不得不说,脑子是好使的,知道找他庇护,不至于在一月一次的比武时被第一个刷下去。
每每场上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就会主动认输…
宫遥徵见寒鸦伍似乎陷入了回忆,顿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说说呗,你和寒鸦拾的故事!”宫遥徵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我和那个废物能有什么故事?”寒鸦伍皱眉,一脸不情愿。
但看着二小姐的表情,寒鸦伍默了…
“真要说的话,还真有,我进无锋时,他已经在无锋很久了,那个废物阴暗的很,平日里也不说话……”
房间的暖炉燃烧着,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嗑瓜子的声音,以及寒鸦伍如同说故事一般叙述的声音…
窗外的雪渐浓,似乎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