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粼粼,潭水微漾…
宫子羽醒来,就见云为衫端着一碗药,药汤混浊,味道浓烈。
“这是什么?”宫子羽有些疑惑。
“我方才翻阅医书看到的,这药虽然不能解半月之蝇,但可以大大的缓解身体的痛苦,公子喝了吧。”云为衫将药碗递过去。
宫子羽没有丝毫怀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感受到身体里面经脉的疼痛有所缓解,轻呼了一口气:“确实好多了。”
云为衫不由笑道:“哪能那么快?”
“真的好多了,不信你看,我都能站起来了。”宫子羽做势下床。
云为衫连忙扶住他:“好了,我信你便是。”
两人纠缠着,就听不远处一声轻咳:“打扰二位了。”
月公子从台阶下走上来,目光看向了宫子羽刚刚喝完的药碗,眉头微微皱起:“你又喝了什么?不要命了?”
宫子羽笑了笑:“一些缓解疼痛的药罢了,我这条命,还没那么容易被收走。”
月公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胆子不小,这些药岂是能够乱吃的?”
“古有神农尝百草,这点药算什么?”宫子羽一脸无所谓。
月公子正色道:“莫怪我没提醒你,宫门嫡系,不容闪失,宫门之中多的是愿意试药的药人,你大可不必亲自试药,你带云姑娘来…”
月公子的话被宫子羽打断:“我带云姑娘来,不是让她受苦的!这世间之人,每个的人的生命都同样重要,没有谁比谁尊贵,也没有谁生来就卑贱,应该为了谁死。我自己的试炼,就算是死,也应当我自己来承担,不应该让别人承担。”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救不了心爱之人,这药的名字取的很好,蚀心之月!看着心爱的人受苦,确实心如刀绞,仿佛心被烈火侵蚀。”
云为衫听到宫子羽的话,抬眸对上宫子羽灼热的目光,心中有一朵花,生根发芽。
月公子看着他如此坚定的目光,不由露出欣慰的笑:“既然如此,那羽公子这一域,便过了!”
宫子羽微微有些震惊:“过了?”
“可是,这毒…”
“谁和你说,这第二域,是解毒了?”月公子眼中满是戏谑。
“你说的!”宫子羽淡淡开口。
月公子:……
“咳,我当时说的是,找出这药的破解之法,可没说这是毒药。”月公子轻咳一声。
“那这药是?”
“补药!”
“补药?!”宫子羽微微有些震惊:“那为何?”
“为何会如此疼痛难忍是吧?这是半月之蝇的最后一页,羽公子看了便知。”月公子将一页纸递给了宫子羽。
宫子羽接过,一目十行,低声念道:“蚀心之月,又名半月之蝇,补药,性烈,服用可增强内力,强健体魄,益寿延年。初次服用者,身体会有损益现象……伴随内力变弱,手腕处出现深红色纹路,为瘀血,无大碍……伴随心肺受灼,身体疼痛愈强,继而咳血…手足僵直,伴随麻痛……五脏六腑痉挛……四肢逐渐麻痹……”
月公子听着宫子羽念着,手指有节奏的轻点着桌面,眉梢微挑,看着他的反应。
宫子羽看了一眼云为衫,叹了一口气:“这药真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月公子淡笑不语…
“这药不是重点,第二域考验的,是以身试药的决心,在你吃下蚀心之月的那一刻,这一域,就已经过了。”
月公子考了宫子羽几个问题,然后便传授他月宫的刀法,斩月三式。
云为衫则先行回了羽宫…
临走时,云雀帮她收拾着东西:“姐姐,我们还能再见吗?”
“当然能…”
“我信姐姐!”
“是我信二小姐!”云为衫的目光不知道看向何处,她在想,就算那天二小姐让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吧!
但她知道,二小姐不会!
……
二小姐看似干脆果断,下手毫不留情,但是,她看的出来,二小姐有着一颗极其细腻且柔软的内心。
只是那颗心被坚硬的盔甲包裹着,刀枪不入,如今容下的,恐怕只有徵公子和执刃两人吧!
宫子羽闯过第二域试炼的消息被第一时间传到了角宫,彼时,宫远徵正在角宫喝茶,听到消息之后有些不平,冷哼了一声。
宫尚角则是神色不变:“倒是有所长进。”
“有你和姐姐那般帮衬着,还有月公子的点拨,再不长进,我都又要怀疑他是不是宫家的血脉了。”宫远徵嘴上不留情,嘟囔着。
“远徵!”宫尚角的声音让宫远徵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心下微酸,难道哥哥要因为宫子羽而训斥他?
但下一刻…
“我相信你会比他做的更好!”宫尚角勾了勾唇角,眼中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