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殊敏锐的觉察到沈玠对姜雪宁的关注,带着恨意盯着那辆离开宫门的马车。
姜雪宁不知道自己又被薛殊恨上了,这一刻她只想尽快见到张遮。
她催促着车夫快些。
张遮从幽篁馆回到宅中,坐在书桌前沉思。
谢危难道真的不是定非世子吗?
但是又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线索到这里好像断掉了。
不过他能感受到谢危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
难道谢危早就开始派人跟踪他了吗?
张遮一阵胆寒,这就是当朝太子少师的运筹帷幄。
论权谋,他的确比不上谢危。
论才华,谢危在二十岁时中状元。
论权利,谢危远在他之上。
张遮如临大敌。
一个燕临就让他透不过气来,又多一个谢少师,等到进宫,还有临淄王沈玠。
张遮郁闷的难以呼吸,在心中呢喃:
姜雪宁啊姜雪宁,我为何会爱上你这般的女子?
张遮烦闷,郁气无处发泄,便在院中劈柴。
他用全身的力气使劲劈,一斧头下去一根木柴一分为二,方觉心中好受些。
蒋氏在自己的房中做针线活,天越来越冷,她要给张遮做一件厚实的长衫。
正巧姜雪宁送来了不少厚实的布料和毛毯,经过她的巧手缝制,今年冬天的御寒衣物就解决了。
蒋氏的心里暖暖的,一针一线缝得非常仔细,边边角角缝纳的毫无瑕疵。
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突然听到斧头劈柴的声音。
她打眼望去,就看到张遮像是发疯了一样,使劲的劈柴,就像跟木柴有仇一样。
张遮不愿意诉说,她也不方便问。
她的遮儿,什么事都喜欢放在心里,怪不得不招女子喜欢。
不过姜雪宁倒是个例外。
姜雪宁人美心善,对遮儿也是真心的,这若是成了,她做梦都能笑醒。
可是遮儿太闷了,不知道能不能留住人家姑娘。
蒋氏想到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气。
两声敲门声响起,张遮放下斧头去开门。
张遮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傍晚,姜雪宁应该已经入宫,还有谁会来找他?
他开门,就看到姜雪宁站在眼前,眼睛有些红,头上的发髻有些松散。
身上粉色的长裙似乎沾了灰尘,不像之前那般鲜艳。
姜雪宁看到张遮,心中的委屈翻涌,眼睛不自觉地就红了。
她的手被划了几道口子,身体也在痛。
如果不是在大门口,姜雪宁直接就想抱住张遮不撒手。
“张大人,不请我进去吗?”
姜雪宁声音沙哑,带着一点鼻音,更显得柔弱可怜。
张遮惊讶,让姜雪宁进来,转身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