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往前一步,不卑不亢道:“薛国公不必如此暴躁,下官并无意冒犯。如若我身后的二位身上并没有新添的箭伤,国公爷冤枉了他们,国公爷该当如何?”
姜伯游看着张遮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安定下来,连忙帮腔:“就是就是,国公爷,您看您弄得鸡犬不宁,您自己犯的错却让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受到牵连,您总该给点说法。”
薛国公能听到周边的动静,这里是外城,住的好多都是官宦人家,虽比不上内城的人身份高贵,但却是手中握有实权的官吏。
这样的官吏他平时不怎么看在眼中,但是要是联合起来上奏他扰民,也够他喝一壶的。
更让他恼怒的是再次见识到姜府翁婿二人联合起来怼他一个人。
他真是恨死这对翁婿了。
薛远没好气的说:“若是他们身上没有新增的箭伤,本国公向张大人道歉。”
张遮一口回绝:“不是向下官道歉,而是要向这两位道歉。所谓众生平等,他们虽然只是护卫,但也是我们大乾王朝的一份子,国公爷向他们道歉不算丢脸。”
薛远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他从张遮的脸上扫过,又望向身后二人,这三人冷静的让他愈发急躁。
他再次扫视三人沉思,除了张遮还会有谁想要跟他过不去,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
他一咬牙答应:“好,若不是他们,国公府会向他们道歉。”
张遮再次强调:“是国公爷亲自向他们道歉。”
薛远嗤了一声,没想到张遮反应这么快。他堂堂一个国公爷,跟两个侍卫道歉,简直就是耻辱。
张遮胸有成竹,薛远这会心中打鼓,双方陷入僵持。
姜伯游看着昏暗的天色,打了一个哈欠。
“国公爷,不就是向两个护卫道歉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古人云‘言必诚信,行必忠正’,国公地位高,理应做好表率。”
薛远拉过旁边的一人问道:“你确定那人向这个方向逃跑了?”
被薛远拎着衣领的人非常冤,他明明没有追到刺客,天知道那刺客逃到哪里了。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薛远气愤的把那人推出去,怒气冲冲的看着张遮。
他看的异常仔细,好像要从张遮身上看出一丝慌乱或是能看到张遮露出马脚。
可张遮纹丝不动,表情如常,跟那日在勇毅侯府看到的一样,一样让他生厌,让他有气撒不出来。
他一咬牙道:“好,本国公应下,脱。”
张遮向慕清和慕白点头,二人开始脱衣服。
二人宽肩窄腰,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来有肉,脱下衣服的时候肌理分明,肌肉线条像是精心雕刻过。
薛远拿着火把照向二人,二人身上除了陈年旧伤,确实没有新伤。
当薛远看到慕白胳膊上的烧伤,被狰狞的疤痕吓了一跳,不敢再看。
薛远又仔细看了一遍,尴尬的站在原地。
张遮依旧挺直脊背问:“国公爷,您看好了吗?是您要找到人吗?”
薛远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