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路则是由他亲率,向着长平而去,作为整场战役的最高指挥,武安君有必要知道战场的最新动向。
秦国的朝堂之上,秦昭襄王看着大殿之中沉默不言的众人,怒声道:“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
“李牧的武陵铁骑已经到了临晋,是不是等他过了函谷关,到了咸阳城下,你们才愿意开口说话?”
范雎有些忐忑的站出来道:“王上,刚刚收到消息,羌戎大头领率十万羌骑,兵犯庆阳。”
这一日,是秦昭襄王嬴稷自登基为王开始,最愤怒的一天。
秦对赵的灭国之战,已经坚持了两年,只要再坚持数月,定然可一举建功。
届时,维持了二百年的战国七雄割据天下之局,将因赵国的退场,而宣告破碎。
取而代之的,却是秦国一统天下的脚步。
可如今,咸阳北面有羌戎之祸,东面有李牧之危。
此时此刻的咸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空虚,哪怕征调民夫,都已无民可调。
身为王者,自然要忍常人所不能,几次深呼吸后,秦昭襄王冷静下来。
他也懒得再询问殿中的这些老油条。
“范雎,你亲自走一趟庆阳,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其中尺度,你自己把控。”
“令,孟、奚、白三族的私兵、咸阳禁卫、铁鹰锐士,共组临时军团,寡人亲自去会会李牧这位赵国名将。”
“传令白起,让他尽快寻找决战之机,覆灭赵国。”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寡人的命硬,还是它赵国的运强!”
范雎看着眼前这位已经六十五岁的秦王,从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铁血铮铮,永不服输的秦风。
同样也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历代秦王的坚持与努力,秦王可以死,秦王可以换,但是秦灭六国的脚步不能停。
曾经学过一些纵横之术的范雎,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前辈张仪,为什么宁愿毁掉自己的名声,也要设法帮助大秦争取足够的发展时间。
此时的白起,有些无奈。
原本打算亲率精兵,绕到长平关后方,偷袭赵军粮草所在的大粮山的计划,在收到赵军渡河渡了一半,又退回去的军报后,也只能无奈的回去与王龁汇合。
毕竟赵军的主力还在,自己这样一头扎进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王龁组织了数次渡河之战,每一次都在长平关下僵持难进,最终悻悻而归。
数日下来,反倒是损了不少兵力。
王龁对着上手的白起抱怨道:“本来以为赵括是个年轻人,冲动易怒,立功心切,稍微给点机会,就当落入我们的口袋陷阱之中。”
“没想到,他倒是学到了几分赵奢的兵法真意,如今这长平关防守的倒是有模有样。”
白起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只是如今时机,还不成熟。
他也得到了道家告诉他的消息,李牧已经接替赵括成为长平关主帅。
他更是听说了李牧孤军南下之事。
原本他并不在意这些,但一个名为掩日的范雎门客,某日找到了白起。
他问了白起一句话:“上将军,当初庞涓为何一定要回援大梁,而不是继续攻打邯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