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度的白酒过喉,姜予薏喉咙顿时火辣辣的。
姓苟的就是个搅屎棍,有娄邺在,这趟算是白来。
于公于私,姜予薏不想就这么算了。
姓苟的今晚要扑空一无所获,必然推到她跟蒋声声头上;可若姓苟的得罪了人,上头领导要找1区麻烦,那就得由姓苟的担着。
他得被扒层皮,姜予薏才心甘。
姜予薏缓了缓,去直视娄邺的眼睛,开玩笑,“跟娄总喝,这点酒怎么够。苟总,要不,把你刚刚私藏在外面仓库那些好酒都拿出来,看看娄总能不能赏个脸跟我多喝几杯。”
姓苟的一听,笑容逐渐僵化,血压猛飙到天灵盖,腿半屈有拍桌而起的姿势,险些露出端倪。
奈何中间隔着娄邺,刚抬起来的屁股坐下去,死瞪姜予薏一眼,笑呵呵地道,“娄总在怎么能没好酒呢,蒋声声,把经理叫来,添好酒。”
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利,见多不怪,不过要放到台面上,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都是老狐狸,眼中跟着微妙起来,一笑而过。
娄邺眼皮半垂与姜予薏对视。
借他打压姓苟的,借得是游刃有余。
娄邺冷声刻薄道,“苟总还藏了好酒,看来,也并非真心实意欢迎我们。”
话里藏着冰冷暗芒,姓苟的脸瞬间煞白。
这种丢人的事被摆到台面上,娄邺还配合姜予薏将他戳穿,让他难堪。
他杀姜予薏千百次都不够。
“娄总哪里的话,小姜酒量这么差,胡说八道起来了,您别生气。”
姜予薏说话咬字清晰,眼睛有神,哪里像是醉了。
苟总解释完,又训斥姜予薏,“小姜,还不给娄总赔个不是,”
蒋声声笑着说,“五妹真性情,娄总跟各位领导见笑了。”
娄邺好似真与这件事较上劲,接着蒋声声话道,“姜小姐真性情,看来是苟总不诚心,那这顿饭也没吃下去的必要。”
苟总想把蒋声声跟姜予薏大卸八块。
娄邺今天应邀,本是奔着昀起董事长的面子。
早在三月前,父亲亲自应下昀起董事长,又推给他,叫他务必来一趟。
城南楼盘不同普通楼盘,诸多细节需要做调整,跟昀起吃饭的事娄邺几次推到现在。
他带来的人见状直摇头,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
屁股刚坐热。昀起的确诚意不够,派个上不了台面草包来,实在是低级乏味。
当着娄邺的面闹笑话,这姑娘也算是勇气可嘉。
都跟着娄邺起身,拿上外套准备走。
苟总站起来挽留,“娄总,娄总你何必理会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
其中一个人拦着苟总,“我们娄总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今天就到此为止。”
姜予薏也捞过自己的包往外走。
苟总脸气得脖子通红,急得跳脚,“姜予薏,你给我站住。”
姜予薏充耳不闻。
“姜予薏。”
他捞起酒杯往门口砸去,哐当一声,玻璃质感酒杯被摔得稀碎。
苟总看向蒋声声,“去把前台给我叫过来。”
蒋声声斜了他一眼,拿上包去追姜予薏,哪里还有心情管他。
姜予薏头也不回往外走,心中滞闷难消。
今天不是狗死就是她亡,她已经做好迎接公司处罚的准备。
“予薏。”蒋声声在后边追上来。
“今晚看见娄邺,我就知道这趟要白跑,明天上面知道了,肯定要为难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姜予薏说,“明天再说,师父辞职的事已经发公告了,我先回去了。”
“啊?”蒋声声留在原地,没再跟上去,忙从包里掏出手机。
这里是专门接待私宴的地方,从包厢走出去要很远。
意外的,姜予薏在大门口撞上了黎昭。
黎昭站在石雕旁,像是专门在等她。
“黎昭。”
黎昭看到她,带着几分雀跃,“予薏,之前看你在停车场入口等人,不知道你在哪个包间,我只好在这儿等你了。”
果然是等她的。
“你有事吗?”
黎昭说,“我们出去说吧。”
这里出去过斑马线就是河。
两人往河边走。
夜晚的河风割脸,吹乱了姜予薏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