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谈恋爱,那我们就结婚。”
四周视野空旷,路灯把二人的身影投放在脚边,无声息的看着对方。
姜予薏最近压制的某些情绪如洪水猛兽迅速涌来,一时间竟无法用言语形容。
娄邺给她留了太多太多念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一点浸入她的生活,一丝余地不留。
已经彻底躲不掉,忘不掉。
姜予薏很胆小,怕他有天突然抽身离去,她又需要一个人花很长的时间来消耗这种折磨,她不想再来一次。
姜予薏无法消化他所说的结婚,面色特别平静,却很无奈地问,“你们家不是给你说亲了吗?希望你结婚。”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里没有光亮。
娄邺语气强横,“你宁愿跟别人亲近,不接我电话,不回消息,就只知道家里给我说了亲事?”
姜予薏视频不接,索性电话也不回,连句解释不听。
他的事牵扯复杂,一句两句跟她说不清楚。
姜予薏不肯再说话,眼睫毛压得低低的,艰难思索着,看见地面上他的皮鞋一点点朝她靠拢,清凉的风吹过,同时嗅到了他身上清冽干爽的味道。
“姜予薏,你就不能挺直一次腰板看看我?”他声音波动很大,“婚事我没同意,之前给你说过什么又全忘记了。”
姜予薏吸了口气,本来心情还不错,不想听他唠叨,“大年三十的,你能不能别训我。”
娄邺一时找不到出气的地方,语气重了些,“没训你。”
“我跑这么远你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姜予薏弯眉上尽是情绪,憋着憋着就毛了,“我挺直腰板有什么用,你们家要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我又不能阻止,就只能避着,那万一哪天又说我插足你们的事,我哑巴吃黄连,找谁说理去?就你不舒服,特地跑这么远来为了训我,我心里就不难受?”
“......”
娄邺气笑了。
感情果然没有理智可言,容易忘乎所以被逼成疯子。
谁也替代不了。
他去拉她的手,姜予薏不让,也不看他,嘀咕道,“谁要跟你结婚,自己结去,从小到大就知道凶我。”
姜予薏已经很久很久没这样生气过。
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就燃。
娄邺试图把理智一点点拢回,冷静下来,先道歉,“对不起,我失控了。”
姜予薏委屈得不得了,“你一点道理不讲,你要跟别人说亲,还不容许我憋屈,不接你电话就蛮横无理跑过来对我发一通火。”
她声音最底层带着轻颤,娄邺心脏猝然紧缩了下,轻而易举的就被她制住。
有一刻,他以为是错觉。
娄邺豁然笑开了,他去哄她,想抱她,纵使姜予薏不理睬。
他语气放软,“进去说。”
姜予薏不进。
他温声哄着,“我这不是已经把婚事推了。”
姜予薏也是个有脾气的主,一发不可收拾,“不关我的事。”
“.......”娄邺现在分不清楚,到底是他凶,还是她凶,神色很复杂。
娄邺轻声跟她解释。
锦戎会最近事情繁杂,会长喻盛旗吊着一口气在凌云。
娄家老爷子决然不能让他做锦戎接班人,怕未来难以脱身。
锦戎里的人,包括各行各业不容小觑的人士,牵扯良多,一旦出了事便不能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