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纱帘挡住挑西的太阳,光晕堆叠在帘脚边影影绰绰,微风从纱窗缝隙中钻进来,光影婉约摇曳,吹不散屋内的旖旎。
雪白的被子动了下,床上的人在慢慢转醒。
娄邺睁开眼,平躺的姿势,入眼是娄御城公寓标配的吸顶灯。
头有些晕,他按着额角揉了揉。
左边肩膀处有均匀温热的气息,娄邺转过头,旁边的人儿抱着他的胳膊,是不让走的姿势。
半张脸蛋跟唇瓣贴着他的皮肤,乌羽般的眼睫铺散开,鼻头上泛着点点亮光,睡得很沉,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娄邺嗓子干涩无比,看看窗外的太阳,估摸已经下午三点。
他轻轻抽开手,把被子给她盖好,轻手轻脚掀被子下床。
娄邺捞起地上的裤子衣服一件件穿上,光脚走出去在沙发上找到手机,摁了下,没亮,关机了。
趁开机间隙,他的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玻璃杯,又朝卧室门看了眼,从鼻息里呼出一口浊气。
娄邺把沙发上已经快要干透的浴巾捡起来,丢到卫生间的脏衣篮里。
手机在外“咚咚咚”地弹来无数条消息,他有条不紊先洗了脸,出去坐下。
现在时间,下午三点二十,手机电量还剩百分之七十。
邮件不少,未接来电短信提示足足有三十多条。
号码还是那几个。
姜予薏被不间断提示音吵醒,睁开眼睛缓了仅仅一秒,扭头看旁边,人已经不见了。
她伸手摸,尚有余温,听到他在外边打电话,又放心下来。
娄邺先给于助回了电话,“怎么了?”
于助说,“没事,我把那签了名的委托书送到律师手上了,想给您说一声,您关机了。”
娄邺追问,“你没送他过去,在那儿守着?”
于助丈二和尚,“欸,你不是让我回来给芝芝小姐寄文件嘛,你电话打不通,芝芝小姐急吼吼的,她说已经跟你说过了啊。”
娄邺挂断电话,又给林国铮回了电话。
响铃很久,林国铮接起来,声音掺着凄惨绝望,“娄会长。”
娄邺早已感到不妙,只是问了句,“结束了?”
林国铮在电话里头哼笑一声,又阴沉沉地大笑起来,笑得无法自拔。好半天收住了,语气古怪道,“哎呀,娄会长,您要是不打电话过来,我都以为您跟谁要合起伙来整我呢。”
电话里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
林国铮大怒,“我特么整整等了十二年,熬走了一个两个,到底谁要整我?娄会长,你说说,是谁特么要这样整我?”
娄邺单手扶额听他发牢骚,林国铮彻底失态,挂电话时气焰一下泄了,“娄会长,我知道您想帮我,尽力了,听天由命吧,就这样。”
林国铮说完,挂断了电话。
林国铮贿赂老会长身边秘书想要毁掉当初那份划款记录,娄邺当晚便找了林国铮。
林国铮坦白承认,这事他欠考虑,当着面跟娄邺把事给说开,也表了忠心。
娄邺因此,还没有要动他的念头。
娄邺现在还不清楚现场发生了什么,打电话给股东会委托人,委托人是交代给其中一个股东的律师,主负责这次投票。
冰冷机械的女声提示对方电话已关机。
娄邺知道问题坏在这儿了。
几个股东跟娄邺私交甚密,手上拿着林国铮所在集团股份的百分之十八,这次投票为一股一票制,共三人竞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