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二楼宿舍幽暗阴冷,墙皮脱落得厉害,姜予薏打开手机自带电筒,跟着余歌进她们所在的房间。
里面有潮湿废弃的被褥,六个床架,打扫得干干净净,除了没有灯。
几个女孩站在床架边怯怯地看着她。
姜予薏牵着妈妈手,说,“我带你们去吃饭。”
这件事已经在镇上传开,餐馆许久没开张的老板见怪不怪,吆喝几句让他们都坐。
菜是秘书提前打招呼准备好的,直接端上来。
几个女孩狼吞虎咽,余歌看着她们吃,自己不慌不忙,慢慢提起筷子。
姜予薏观察她,明明很饿,却好像对食物很麻木。
她几次想问什么,娄邺摇摇头。
等她们吃完再说。
娄邺联系的医生赶过来,刚结束午饭。
余歌除了不记得外,知道来人没有恶意,很配合医生。
姜予薏陪在一边。
医生问余歌问题。
余歌只记得自己受过伤,具体怎么受的伤不记得了,躺了有一年还是两年记不得。
医生小心谨慎地说,“我们都是来帮助你们的,要相信你女儿,她找了你很久,放松点,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们,好吗?”
余歌视线慢慢移向姜予薏,点头。
娄邺让秘书跟张名进来。
余歌把记得之事娓娓道来。
她来这儿之前,在一个很偏僻的山里,没几户人家,叫什么地名她不知道。
有个哑巴男人每天照顾她,今年刚过完年就去世了,发烧不好,人半夜走的,第二天才发现。
这几个女孩子,她也是听路过的人说,是那哑巴男人跟一个患了小儿麻痹症的女人所生。
哑巴男人把她捡回去之后,那女人就已经过世。
大的两个是双胞胎,有九岁。
最小那个有八岁了。
之所以看起来个头不大,是营养不良造成。
余歌说,哑巴男人把她捡回去,从不容许她出门,让她帮忙照顾这几个孩子。
他出门基本就把她们锁在家里面。
只有他回来,才能让她去外头坐坐。
家里有本发黄的老日历,她天天看,天天记。
盯着那本日历,反反复复看了好几年。
直到哑巴男人病重死后,她才带着几个孩子出来。
走了很远的山路到这个地方。
张名问她还记不记得路。
余歌摇头,她走了太远的路,记不住了。
全是山,就只有这里最繁华。
没地方住,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安顿。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这个地方不漏雨,宽敞,没人管就住下了。
.......
医生出去跟姜予薏和娄邺说,“得尽快让她回去做检查,初步怀疑是严重脑损伤,对以前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自己生了一个女儿,算时间没几岁,她的记忆停留在你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而且很混乱。”
准确来说,余歌记不住姜予薏这个名字,只记得小笛。
姜予薏心揪在一起,问,“那她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医生看看娄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