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朱标居然会落到此等田地!
爹知道了,会派人来寻我吧?
不错。
朱椿的厉害,阿标和胡天禄都见识过的。
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眼下只能忍辱负重,静候时机!
朱椿是不会让他俩静候的!
又见他把目光移向胡天禄,开口骂道。
“胡天禄,你个怂包蛋!”
“刚才是不是你说要替我下山做买卖?你敢去吗?”
胡天禄不明所以,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茫然地点点头,你摇摇头。
“对啊。是我说的。大当家。”
“可我敢……还是不敢呢?”
此时,朱椿起身,没有回答胡天禄的话,把头转向阿标。
“你们俩个收拾一下,到后院吃饭。”
“夜里跟我一起下山。”
朱椿的话只说了一半,话没说完。
可结合他后边的一席话,胡天禄已经明白。
这是要带自己下山“做买卖”啊!
反应过来这一点,胡天禄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磨磨蹭蹭跟在阿标身后,直到走到后院的石桌旁,脸色还没变回来。
做买卖?!~
说的好听!~
那不就是让我下山抢劫吗?
打家劫舍!
这是我能做的事吗?
想不到我堂堂丞相之子,居然要做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
天呐!
爹啊!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救我啊!
此刻,胡天禄抬头望天,他知道任凭自己叫破天,他爹胡惟庸远在几十里外的京城,都不可能听见!
饥饿!
颓废!
双眼无神!
看不到任何希望!
胡天禄目光呆滞地坐下,好似木头一般。
与胡天禄不同的是,阿标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他兴奋地用手肘碰了碰胡天禄。
“天禄!”
胡天禄悠悠转过头,“啊?”
“怎么了,公子?”
阿标偷偷看了一眼回屋里的朱椿,小声说道。
“别垂头丧气的。”
“这未必不是件好事。”
“这狮子山咱们不熟,他带咱们下山不是更好吗?”
“嗯~”
说到这里,他递给胡天禄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胡天禄很聪明,马上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脸色慢慢转红,眼里释放出神采。
压低声音回道,“我知道了,公子。”
“到时候见机行事。”
就在两人小声商议,密谋逃脱的时候,朱椿拎着那两个满满的食盒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讳莫如深的笑,好似看穿一切。
他把食盒往石桌上一丢,朝葡萄架子旁的灶台努努嘴。
“喏!”
“胡天禄!”
“那边是灶台和柴火。”
“你生起火,把这些饭菜热一热,跟阿标把饭吃了。”
吩咐完,他又转身朝屋里走去。
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开口。
“热完饭记得先给老子端!”
说完,又别有深意地看了阿标一眼,才进了屋。
胡天禄好大不情愿,嘟囔着:“怎么又是我?”
“自己又不是断手断脚,非让人伺候!”
一向被胡天禄伺候惯了的阿标“嗯~?”了一声,胡天禄发觉自己失言,赶忙站起来殷勤说道。
“公子,您歇着。我这就去热饭。”
“您耐心等等!”
“咱先吃饱了!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说到这里,胡天禄忙不迭狗腿地去生火做饭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方才和阿标的话,朱椿已经悉数听到,尽收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