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强人?敢在天子脚下劫持太子呢?”
“谁的胆子这么大?”
徐允恭眉心紧蹙,又猜测道:“暴元余孽?”
“陈友谅旧部?”
“还是张士诚……”
他话没说完,被他父亲徐达打断。
“不要妄加猜测。”
“毛骧带人在狮子山寻了一天一夜了,一点消息没有。”
“方才皇上发了雷霆之怒,太子再找不到,恐怕皇上要开杀戒!”
顿时,徐允恭觉得后背发凉。
这几年有关朝廷惩治犯了大明律的官员的案件 ,他听了不止一件两件。
手段狠辣到让人闻风丧胆。
就连他父亲在家都念叨过:皇上越来越像个皇上了!
而今,太子找不到了!
这么大的事,又不知道会牵扯到多少人的性命!
怪不得说伴君如伴虎!
想到这里徐允恭担忧地看着他父亲。
“爹……不会牵扯到我们魏国公府吧?”
徐达摇摇手,“不会。可是……”
此时。
雨声渐止。
车夫老徐小声道:“老爷,到太平桥了。”
徐达:“喔~”
伸手掀开布帘往外仔细看,确实已经到了太平桥了。
“去丞相府。”
车夫老徐不多问,领命扬鞭,马车往胡惟庸的丞相府疾驰而去。
徐辉祖更加不明白了。
太子殿下丢了去胡惟庸家做什么?
他忍不住疑惑开口:“爹?大半夜的,咱去胡惟庸家干什么?”
“您不是瞧不上他见风使舵钻营的嘴脸吗?”
徐达笑笑,摇了摇头。
“去看看胡惟庸吧!”
“说不定这几天,他脑袋就得搬家。”
徐允恭不解,“脑袋搬家?”
“您是说,太子殿下失踪跟胡惟庸有关系?”
“他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徐达端起手边儿子给他倒好的一杯热茶,揭开茶盖,吹了吹上边一层浮着的茶叶,喝了一口。
“他有没有这么大胆子,爹不知道。”
“只是此去西安,陪着殿下的是他家胡小子。”
“由他负责太子殿下一路上的饮食起居安全。”
“太子丢了,他胡惟庸难辞其咎!”
徐允恭又一次大惊,“胡天禄保护太子殿下去的?”
“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皇上怎么让他去?”
“哎呀!”
徐允恭右拳猛击左掌:“爹为何不举荐儿子去?”
“儿子还比不上他?”
“他胡惟庸不过一介文人,胡天禄打小不学无术,武艺不精。”
“让儿子去,太子怎么会丢?”
徐达面色如旧,神色担忧地看向儿子。
“你若去,此次一块被劫走的就是你。”
“然而身为臣子,保护太子殿下安全义不容辞。为报皇恩,刀山火海我们徐家都要冲在最前边的。”
“只是……太子殿下出发去西安是上个月初的事。爹在北边正与暴元残余交战,哪里能知道这回事?”
“听你汤大爷说,是胡惟庸自荐,让胡小子去的。”
徐辉祖:“……”
“胡天禄也被绑走了?”
徐达未置可否,“回来的那个随从只说太子殿下与胡天禄一同不知所踪。”
徐允恭不懂了,“那我们来胡惟庸家做什么呢?”
此时。
马车渐渐停住。
车夫老徐掀开马车前边的棉布两,小声道:“老爷。丞相府到了。”
徐达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胡府,“随为父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