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椿见他那副样子,十分不耐烦。
“一个男人,哭哭唧唧干什么?”
“你要捎信儿就捎吧。”
“正巧泥水匠来砌墙,等他们走的时候,我吩咐工头儿去城东徐家给你爹报个信儿。让你娘放心!”
“天禄嘛……”
说到这里,朱椿话音一顿,疑惑看着朱标:“他家是住哪里来?”
朱标心里打鼓,赶忙摇摇手:“只给我家捎信儿便可。”
“家父知我平安,自然会派人告知天禄父亲。”
事实上,朱标心里想:根据天禄的说法,胡惟庸已经被你杀了!
还去他家报什么信儿啊!
朱椿听及此处,也点点头,“行!”
“那就让工头儿去你家。”
“行了吧?现在让我睡觉了吗?”
朱椿做出一个送客“请”的手势,让朱标出去。
朱标则是不走,又央求道:“大当家,能不能让我给家里写封信?”
“让工头儿带回去?”
见朱椿不悦,朱标赶紧解释:“你放心,我写完先给大当家看过再让工头儿拿走。”
朱椿悻悻然,“哼!”
“不许耍花样!”
朱标欣喜,随即又哭丧着脸开口,“大当家,你这里也没有纸笔啊,怎么写?”
“不如让天禄下山去买些纸笔回来。以后山上记账不也得造账册吗?”
“……”
哗啦!
朱椿随手从墙角丢出一个包袱!
包袱系的不严实,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拿走!”
朱标愕然!
在朱椿不耐烦地催促下,捡起地上散落的文房四宝,拎着包袱走了出去。
胡天禄转头见朱标心事重重从屋里走出来,赶忙迎上去往里屋看看,小声询问:“公子?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吗?”
朱标摇摇头,他压根就没机会问。
不过,不是毫无所获。
想到这里,朱标看着包袱里的东西,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不过,不是一无所获!”
“天禄,走!研墨!”
朱标把包袱塞给胡天禄,信步走到葡萄架子旁的石桌旁,坐在石凳上。
胡天禄不明所以地挠挠后脑勺,瞅瞅包袱,紧跟着朱标到了石桌旁。
他打开包袱,取出文房四宝,呆住。
“公子,哪里来的笔墨纸砚?”
朱标朝着里屋努努嘴,“他给的。”
“别多话,快研磨!”
朱标将袖口挽起,静待胡天禄把砚台放好,从旁边残破的水缸里取水加入砚台。
取出一块上好的徽墨,开始研磨。
不一会,浓稠的墨汁盈满整个砚台。
朱标从笔架上取下羊毫笔,沉思片刻开始动笔。
少顷,一封家书写就。
他递给胡天禄,胡天禄两手接住,吹了吹。
墨迹干了之后,将这封信折了起来。
朱标心情不错,只等朱椿起来之后看过,这封家书便能送到城东徐府。
到时候……
父亲自然会知道自己的消息!
也会派人来救自己。
想到这里,朱标不由地看了房门一眼。
心里默念道:朱椿啊朱椿!你的好日子要到头儿喽!
……
毛骧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