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划过石阶,摩擦出黄色的火星。
真叫一个一路火花带闪电!
静山拧着眉头:这刀怎么像是……
还没等静山回过神,朱椿一个跳跃,出其不意到了寺门跟前。
手握刀柄,抡起来就砍!
静山慌忙躲闪。
朱椿身手灵活,力气又大,挥刀又砍砍砍!
盏茶之间,砍得静山狼狈不堪,嘴里愤愤骂道:“臭不要脸!”
“你师承何处!”
“打架都没有招式的吗?”
朱椿眼睛咕噜噜一转,笑道:“我师父?浪木山崔大虎听说过吗?”
“刀法跟他学的!”
浪木山的大当家崔大虎突然打了个喷嚏:“这谁大半夜骂老子呢?”
他若是知道有人让他背了锅,估计要气死了!
不管是比武较量,还是生死搏斗,会功夫的人讲究的就是个见招拆招。
朱椿没有招式,没有套路!
怎么拆?
怎么破?
静山见过这么多高手,也杀过那么多高手,却从未遇到过像朱椿这种莽汉!
这分明就是土匪路数!
这给静山搞的不会了!
不过,静山就是静山!
他可是能把寺院经营成窑子的“人才”!
不一会儿,他就瞅准了朱椿的一个破绽。
右手握拳朝着朱椿要害就招呼上去!
可静山还是太小看朱椿了!
朱椿嫌弃长刀太重,不愿恋战,故意卖了个破绽,假装拎不动长刀,喘着粗气,把后背给了静山。
可就在静山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自己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急转身,挥刀照着静山脑袋正中间就劈了过去!
朱标大惊失色,吼出一声:“留活口!”
“噗呲~”
血自静山脑袋上迸射而出!
瞬间!
明亮的月色下可见,地上滴滴答答,绽开一朵朵殷红的花。
静山……死了!
果然被朱椿弄死了!
只是不是打死,是一刀砍死的!
朱椿把长刀从静山脑袋上拔下来,撩起衣袍擦了擦还在滴答血的刀身,冲朱标眨眼笑道:“不好意思,你说晚了!人已经砍死了!”
朱标叹息:“哎……”
此时。
寺庙一处镂空影壁墙的后边人影闪动,待朱椿发觉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了踪迹。
朱椿返回,踢了一脚死透的静山,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
“就这战斗力,还想关住老子?”
朱标见静山已死,劝朱椿赶紧离开。
快点下山去应天府报官搬救兵,为解救其他受害人争取时间。
朱椿则是皱眉问道:“那剩下那些人不会被转移吧?”
朱标拽起朱椿的胳膊就往山下走,“不会。”
“受害人数目之多,就算他们剩了几个人,也都做鸟兽散,没什么用了。”
“咱们要赶紧下山!”
朱椿懵懂地喔了一声,跟着朱标往山下走。
没走多远,就遇到了来寻朱标的胡天禄。
胡天禄急着回来找他主子,跑的急把膝盖都磕破了。
他顾不上疼,爬起来又往回赶。
多日的共患难,胡天禄与朱标,还有……朱椿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
人与人之间嘛,总要共同经历点什么,才能结下深厚的情谊 。
见到朱标,胡天禄急迫地上下查看他的身体,“公子,你干嘛去了?没事吧?”
朱标摇摇手,“没事。”
见朱标安然无恙,胡天禄才放下心。
转而又瞧着朱椿开口:“大当家,你……”
朱椿瞥他一眼,“我也死不了。”
“行了,我们回去吧。”
朱标愣住:“回……回去?”
“不是去报官吗?”
朱椿脚步轻快地沿着石阶往下走,“不是有增寿吗?”
“让他去报官。”
朱标紧紧跟上,“那怎么行?”
“增寿还背着他二姐不说,下山山道崎岖,又是半夜,万一静山余党再追上来怎办?”
“再说还有静海禅师呢?”
“他怎么办啊?”
朱椿一边走一边说:“那老和尚?哎……带回山上吧!”
“一两银子没入账,折进去两千两不说,还又多一口人吃饭!”
“啧啧~”
“不走运啊~”
朱标:“……”
“不是 。大当家。”
朱标紧追几步,“让增寿跟他大姐、二姐这么下山,我不放心。”
“我跟天禄把他们送回去,一起去衙门搬救兵,你看怎么样?”
朱椿笑着回头看了一眼朱标,意味深长。
朱标有些心虚,“你要不放心,你跟我们一起去。”
“带着静海禅师一起,正好找个医馆给他看病。”
朱椿顿住脚步,看了看天色。
朱标又追着说道:“不如把静海禅师交给衙门,还能省下山上的口粮。”
朱椿噗呲笑出声:“他一个活死人,能吃下多少?”
“行吧。你去吧。”
“让天禄把那和尚也带去府衙,看看能否医治好,协助他们办案吧。”
“看样子静海寺不止目前表面上那么简单。”
“老子不想插手此事了。”
说罢,又回身看着胡天禄,“天禄,你背上那和尚,跟阿标一起去吧。”
说到这里,朱椿眸光闪动,看着朱标好半天才说,“阿标,一路小心。”
顿时,朱标眼神颤了颤,激动的手发抖。
“大当家……我办完事去找你。”
朱椿意味深长笑了笑,“好。那我等你回来。”
随后,朱椿提了一口气,几个跳跃,人就消失在了雾霭沉沉的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