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找不着了??!
这个消息在坤宁宫炸锅了!
宫女小鹅急的哭出来了,“皇后娘娘,女婢派人去追了,没追上啊!”
“皇上的马车早就没影儿了。”
“御书房当值的小太监说皇上申时就出宫了。”
“咱发现的时候那都啥时候了?”
“怎么能追的上!”
马皇后傻眼了。
“标儿刚回来,他又没人影儿了!”
“他是不是去找太子了啊?”
马皇后这思路没错,她的重八哥昨日是答应她要去救儿子的。
可现在儿子回来了啊!
她眼中眸光闪动,“去!派人去狮子山后山找!”
“皇上肯定是去那里了!”
宫女小鹅看看坤宁宫外的天,“娘娘,这天都黑了。皇上不会在回来的路上了吗?”
马皇后摆摆手,“快去。不管皇上有没有在回来的路上,都派人去。”
“还有,封锁消息。有人泄露一个字出去,定斩不饶。”
宫女小鹅被马皇后的威严吓到了,手吓得都哆嗦。
平日里,马皇后待下人温和,从未疾言厉色过。
小鹅吓傻了,转身急匆匆去办差了。
马皇后站了起来,后背突觉一阵凉意,嗓子眼干的发痒,紧接着又是一阵急咳。
“咳咳咳~”
喉咙好似被绳子勒住一般,喘不过气。胸口也有很强的憋闷感觉。
她不住拍打着胸口,顺着气。
好大一会儿,才止住咳。可胸口的憋闷感却越来越强烈。
她颤颤悠悠走到大殿门口,扶着殿门,眼神忧郁的看着天,似有无限心事。
嘴里喃喃道:“你还活着吗?”
……
太子东宫。
朱标去西安来回一个多月,太子妃常氏已望眼欲穿。
方才见她的丈夫急色匆匆回来,没顾上多说几句话,便在沐浴更衣后又去了坤宁宫。
直到日头偏西,酉时三刻朱标才回东宫。
处理完朝政之事的朱标一脸疲惫,脚步虚浮进了内殿。
太子妃常氏赶忙命人拧了一条热手巾递给朱标擦脸。
脸上关切的询问,“这一趟去西安,怎么累成这样?”
“二弟的事,可办妥了?”
朱标接过热腾腾的手巾擦了擦脸,感觉精神了不少。
他把手巾递给旁边的宫女,朝他们摆摆手,示意都退下。
侍候的宫女太监一一告退。
朱标往椅子上一坐,长长的舒了口气。
“可别提了。这趟西安去的,一言难尽。”
“二弟的事经核查,确实与匿名参他的奏折上大差不差。”
“也按照父皇的意思暂时不让他出秦王府。”
太子妃轻移莲步,早已过来给朱标捏肩。
听了这话,忍不住心惊肉跳,手里的动作倏然停滞,“不准出秦王府?”
“那不就是软禁吗?”
太子朱标眉头紧锁,无奈地点点头:“嗯 。走之前,父皇确实是这么交代的。”
太子妃常氏也叹了口气,“二弟怎么如此糊涂,之前没去封地之前,不是这样的人啊?”
“也不知父皇会如何处置。”
朱标拍拍常氏的手背,语气中带着忧虑。
“之前,二弟在父皇跟前,父皇约束他。他又极孝顺,不敢惹母后生气。性情自然内敛些。”
“到了封地,没人挟制。地方官一味阿谀奉承,把他的脾气养的越来越骄纵。”
说到这里,朱标又深叹一口气,“哎……”
“怎么处置?自然要等父皇回来,由他老人家定夺。”
“孤只能尽最大能力保住二弟。”
太子妃常氏美目流转,问道:“父皇不在宫中?”
朱标点点头,“大概是出宫私访了。”
“天黑就回来了。”
“去母后那里,说是父皇早晨就走了。”
“也没交代,应该就在京城里转转就回了。”
“出京他老人家自然要跟母后讲的。”
太子妃点头称是,“嗯。殿下,你与臣妾一起用些晚膳,早早安歇吧?”
“臣妾看您脸颊都瘦了。”
太子妃爱恋地摸着朱标的脸颊,眼中都是崇拜和疼惜。
朱标抓住常氏的手,温柔地看着她:“这一个多月,孤不在,让爱妃独自操劳,你受苦了。”
两人缠绵一会儿,用过晚膳便双双回了寝殿早早歇下了。
朱标并未跟太子妃常氏提起自己被掳走一事。
宫里的消息,朱元璋封锁的十分严密,即使太子妃也不知道。
太子妃常氏是已故常遇春的嫡女 ,父亲虽然勇猛,可常氏却身娇体弱。
她不像武将之女,倒像是出身清流的文官世家。
与太子朱标成婚后,身子一直不好,常年喝着汤药。
朱标担心她的身体,隐瞒了自己被绑上狮子山的事。
……
狮子山后山。
豪强集团后院。
朱元璋打个马哨,毛襄自院墙外一个跳跃进了后院。
“皇上。”毛襄呆愣愣地看着 坐在锅灶前,往灶堂里添柴草弄的灰头土脸的主子,惊愕的张着嘴。
又微微偏转头,看到诚意伯刘伯温弯着腰,两手费力地拎着半口袋米从院墙脚步蹒跚的走过来,更加觉得匪夷所思。
“刘……刘大人?”
毛襄不会了……
皇上和刘大人不是来找太子殿下的吗?
怎么……怎么做上饭了?
朱元璋看着发愣的毛襄,没好气地拿着树枝抽了他小腿两下撒气:“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帮刘大人接过来!”
毛襄吃痛,抬起被抽疼的腿一边摸 ,一边跳脚,“哎哟哟~属下知道了。”
随即,咯噔了两下脚,去帮刘伯温把米袋拎了过来。
淘米、下锅,煮米,一气呵成。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下山。
毛襄不解地问他主子,“皇上……属下……”
朱元璋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