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日升开口问道:“你是昨夜在铺子里值守的,本知府问你。”
“什么时辰发现铺子被盗的?”
“可看清贼人长相?”
伙计低着头赶紧回道:“禀大人,小人昨天去狮子山送成衣,在山上迷了路也没找到客人说的额地方。回到铺子里大概子时了。小人累啊睡得沉,不知道睡到什么时辰。”
“迷迷糊糊的,就看到铺子里油灯亮了。”
“小人揉揉眼,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从床板上拽起来了。”
“小人借着油灯的光一看,这不是白天到店里买成衣的公子吗?”
“想起白天他害小人白跑一趟,惹得掌柜骂,小人有怨气啊。”
“小人就没给他好气,问他半夜三更来铺子里干嘛?”
“刚说完这句话,小人就看到铺子的大门是开着的,门口还停着马车。”
“然后……”
“然后……”
说到这里,伙计不敢再往下说了!
刘掌柜见状赶紧插话,“然后他就把铺子的成衣都盗走了。大人。”
杜日升一听,大怒。
“嗯?本知府问你话了?”
“来人!刘掌柜扰乱公堂,误导本知府审案,上刑!”
刘掌柜一听吓得差点尿裤子。
他立刻磕头,“大人,大人……”
“小人错了!”
“小人错了!”
……
任他怎么喊,十根手指头还是被夹了!
伙计看着刘掌柜被夹得像胡萝卜一般的手,吓得脸都绿了。
“大人,大人,我都说。”
“然后那公子拿一把长刀抵着小人的腰,让小人搬成衣。”
“铺子的成衣,都让小人搬到马车上去了。”
“小人是被迫啊,大人啊!”
“大人……饶命啊!”
“大人……”
“……”
刘掌柜听罢,整个人都傻了!
他是原告!
他来状告有人偷了自己的铺子!
闹了半天,是自己家的伙计伙同贼人偷了自己的家?
这会儿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胡萝卜一般的手指都不觉得疼了!
他举着粗笨的手指指着伙计,嘴唇哆嗦着开口:“你……你……”
“叛徒!”
伙计则是一脸委屈与无辜。
“掌柜的,我也要命啊!”
“他拿着刀放你脖子上,冰凉冰凉的,你试试!”
杜日升一拍惊堂木,“住嘴!”
“威武~”
大堂上瞬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杜日升又问训去其他十七间铺子的捕快。
得到的情况都跟太平街总铺的一样。
都是一个拿着长刀的少年逼迫店里值守的伙计把成衣搬到马车,“目送”贼人离开的。
杜日升咬着牙,“嚣张啊!”
这哪里是盗窃?
分明是抢劫啊!
“刘掌柜!你且先回去。”
“有任何线索随时到衙门提供。”
“本案未结案前,你不得随意离开京城。”
“你可明白?”
刘掌柜跪着磕头,“小人明白。”
此时。
杜日升又想到了什么。
“祥云阁坑骗客人,先关门歇业半个月。”
“半个月后,本知府看你表现再说。”
说罢,杜日升又猛一拍惊堂木。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