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怎么了?”如意一脸疑惑。
柳茵茵面色冷凝:“如意,这松鹤图是谁给你的?”
一般来讲,这松鹤图是应该由她们这边提供样子,齐府那边同意之后,她们才会着手绣屏风。
但是这次齐府直接提供了松鹤图给她们,而这图又恰恰是如意带回来的。
柳茵茵把她带到一旁来问话,已经是看在两人多年的师徒情谊上了。
如意被柳茵茵吓到,磕磕巴巴地说:“是……是齐府二老爷。他说想要给母亲祝寿添一份力。”
齐府现在的主人是齐府的三老爷,是齐老太君所生。
而这二老爷则是小妾的儿子,整日养花逗鸟没个正形。
齐府老太君对这些庶子的态度也是以放养为主,只要不威胁到自己亲生儿子的地位就好。
若是刚刚那姑娘说的是真的,那按齐府这样复杂的氛围,齐府内嫡庶的关系能好就怪了。
柳茵茵想到什么,抓着如意狠狠地问道:“那二老爷许了你什么好处?”
如意却怎么也不肯说。
但是柳茵茵已经不是十六七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一看如意这有些害羞有些愧疚的样子,再联想到最近坊间传闻齐二老爷的正房夫人去了。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柳茵茵用指头狠狠戳着如意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指责道:“你啊你!那齐二老爷整日逛花楼,连他带着他的几个儿子也都没个正形,都是在齐府当蛀虫混日子的。他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你骗得不知姓甚名谁了?他是齐老太君不待见的庶子,他能真心对这个嫡母吗?”
如意被她点傻了,捂着额头不知所措。
柳茵茵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他给你的这张图,是往齐老太君的伤口上再洒一把盐?若我们真将这屏风绣好了送到齐府去,轻则贵人怪罪,我们绣庄再无出头之日;重则老太君被气伤气病,你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意一听,慌忙跪在了地上:“师父我错了!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是我对不起绣庄。”
柳茵茵叹气:“罢了,你知道我眼底揉不进沙子,可偏偏我又是个心软的,不能就这么让你回那个家吃苦去。你便先在绣庄里反省三个月,等齐府老太君的寿宴过去之后,你再出门吧,也耐心练练绣艺。”
如意再愚钝,也知道师父这让自己反省的行为,也是想要保护她。
万一她在寿宴前出去,让齐二老爷知道她没按他说的办,那她这条命可能也没了。
毕竟在这种权贵眼中,她们这种平民百姓的命都不算什么。
如意便感激地说道:“谢谢师父。徒儿愚钝,恐暂难当重任,这次便不绣屏风了,待精练了技艺再来帮师父的忙。”
“好孩子,去吧。”柳茵茵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
处理完如意的事,柳茵茵去找于枝枝,发现她已经在地面上用沙子画出了更为精致的松鹤图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