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宸惊讶的问道:“不见了?好好的人怎么能平白无故失踪呢,可问了守卫?”
侍卫说道:“今日正常是两个守卫值守,一个守卫因为上吐下泻身体不适请假了,冰井务的管事觉得天气寒冷,后宫也没什么人用冰,就没增派人手。据仅剩的守卫报,内侍是一盏茶前突然有事出去,他以为是去如厕,就没细问,哪想人就始终没回来。”
双喜小心询问:“那内侍会不会是担心事发,畏罪潜逃了?”
赵青宸叹了口气,“我父亲说的对,万事开头难,中间也难,到最后更难,哪有顺风顺水就成事的。应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继续查,哎呀,真麻烦,咱们去冰井务看看吧。”
双喜怕他反悔,赶紧拍掌称赞:“世子真是大义凛然,急公好义,不畏艰险,勇往直前!”
赵青宸一脸不好意思的说:“你不用这么夸我,我父亲还说了,万事对得起自己就好,要是实在做不成,剩下的就交给报应吧。”
“......”
沈云舒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父子俩,笑着说:“亲王和世子都是通透之人。”
赵青宸想到自己不着调的父亲,面色扭曲的说:“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脱裤子打老虎。”
沈云舒着实没有听过这样粗俗市侩的话,摇了摇头。
“意思就是只要你既不要脸又不要命,一般人都惹不起你,我和父亲只是比别人更胆大不害臊罢了,说不上通透。”
沈云舒沉默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好像太重视规矩,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慕北辰曾建议她走出禁锢,她这几日接触到这些人和事,竟比十余年内宅的勾心斗角更深刻也更生动。
“世子说的俚语话糙理不糙,明白的人,自性自在,不昧因果,云舒受教了。”
赵青宸的直觉一向灵敏,沈云舒说的受教是发自内心的,他虽然身份尊贵,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真心尊重他,大多数文人都不喜欢自己的粗鄙。
这是个有意思的女子,以后可以让自己夫人多与她交往,雯雯一定会喜欢她的。
“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咱们不耽误时间,趁热打铁赶紧把案情查清吧。”
双喜再一次对沈云舒刮目相看,这个赵世子可是个混不吝的主,整日仗着父亲和姐夫的关系在宫里横着走,日常办事都看心情。
他有句名言在宫里广为流传,叫做“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既然那么多,不如再拖拖”,把很多找他办公的大人都气的牙痒痒,今日却痛快的帮忙,可见是看对眼了。
赵青宸带着一众侍卫大摇大摆的走到冰井务,门口守卫立即行礼,将他们引进夜值的屋子。
“这就是你们休息的屋子?”
“回禀副使,冰井务的官使日常办公和休息都在这。”
赵青宸细看一圈,屋内有张办公的方桌,旁边还有一个休息的矮榻,榻上小几摆着一套茶具。
他伸手摸了摸茶壶水温,还未凉透,应该是刚走不久,随手又翻看了取冰登记簿,心中已有成算。
“来人,把冰井务里里外外搜查一遍。”
双喜也拿起方桌上的取冰登记簿,说道:“这簿上有记录,今日下午有两个宫女取过冰。一个人来自贤妃宫里,一个人是魏淑仪的宫女,那现在的嫌疑人是不是就内侍和这两个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