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嬷嬷的手一顿,心想老夫人又犯糊涂了,这家当然是伯爷和夫人说了算,一个姨娘再得宠又能怎样,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她打压夫人不够,连个姨娘都容不下,真是越老越糊涂。
但这些话她也只是在心里想,可不敢当着老夫人的面说。
大小姐若是真能嫁给慕大人,以后再给自家小子安排个差事,那就是领实职的人,可比在后院当管事强,得空她得把老夫人的事跟大小姐汇报一下。
——
卫国公府。
初氏将儿子打理妥当后,施施然地走回卧房。
她独爱风雅,最喜卧听急雨打芭蕉,所以卫国公便在窗外给她种一排芭蕉。
此时卫国公站在窗前,望着凋萎的蕉叶出神。
今日慕北辰说出那些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与魏侯确实私下有来往,竟让他猜对几分。他私下向外邦贩卖盐和茶叶,都是魏侯帮他打通边境要塞,并用私兵为他护运,二人这些年积攒下的巨额财富都来源于走私。
此事见不得光,若能结为亲家,那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彼此不会背弃盟约。
但长子此番一闹,为了自保,他誓必要断了这层来往,还得把后续的尾巴扫净,以免留下后患,人财物都会伤筋动骨。
这个长子不仅与他不亲近,还处处与他作对,实在可恶。
他知道长子的心结是王氏,当年他也是被逼无奈,若不是王氏发现了那个秘密,他也不会对发妻痛下杀手。
现今一报还一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初氏贴心的为他披上一件衣服,“老爷,秋风寒凉,莫要临窗久立。”
卫国公拍了拍她的手,初氏虽然没有王氏的贵女风度,却也算小意温柔,至少对他言听计从。
“老爷,我听马厩那边的小厮说,母亲后日要到观音庙上香。”
初氏状似愁苦的说:“辰儿也二十余岁了,外人都说我这个继母心狠,不肯给他找门好亲事,殊不知我们相看了这么多人家,却没有一个能让他看上眼。今日西亭伯您也看到了,是什么作派,我们如果放任他娶其女,那才是要被世人戳脊梁骨的。”
卫国公突然想起五公主,若是能让长子尚公主,既能继续保住国公府的荣光,还能夺了他的实权,免得他总给自己找麻烦,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明日进宫见德妃,就说后日王承范要陪母亲上香。德妃一直想让五公主下嫁王家,你只需劝说她让五公主出宫即可,后面的事我安排。”
初氏笑着应下。
后面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慕北辰和五公主偷情被人发现吗?
外人都骂她蛊惑卫国公,哪知她才是那个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