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墨:刀剑刺体都不说疼,衣服磨伤口就疼了?
腹诽归腹诽,钟墨还是将马车放缓,避免震到正在疗伤的主子,否则回去就真得被扒皮了。
沈云舒不再犹豫,用手帕擦了擦手指,以食指和中指沾药,缓缓涂在伤口上,涂完还凑近轻轻的吹气。
小时候受伤,母亲就是这样给她上药,还说吹吹就不疼了。
慕北辰感觉到柔嫩的指腹在他胸膛上游走,药的冰凉和手指的温热让他觉得冰火两重天,再加上最后的吹气,简直不要太磨人。
沈云舒刚想抬头问他疼不疼,就看到慕北辰压了下来,所有的话都被锁在绵长的吻里。
他的唇压在女孩的唇上,先是轻轻地描摹,而后是辗转吸允,最后深入地探索,唇舌交织的那一刻,彷佛所有的等待与渴望都融化在这片温润之中。
沈云舒感觉到他的手指沿着自己脸部轮廓缓缓摸索,唇瓣在轻轻厮磨,顷刻间自己的气变的无比混乱,脑袋也空白一片,只能攥紧手里的药膏,顺从地闭上眼睛。
过了良久,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变成了轻舔啄吻,慕北辰再次将她揽入怀中,满足的说道:“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沈小姐的糖真甜。”
此刻沈云舒的云鬓凌乱,细腰轻软,像一滩水般融化在他温热的怀中。
耳鬓厮磨,缱绻旖旎,岁月静好的温馨让人心生欢喜。
过了片刻,沈云舒感到手下冰凉,才反应过来色字当头的男人还没有穿衣服,她手忙脚乱的推开他。
“一会就到了,还不把衣服穿上。”
慕北辰又把她揽回怀里:“抱着你就不冷。”
“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不冷?”
“要不你再给我暖暖?”
钟墨: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沈云舒没理他,将衣服披在他身上,示意他自己穿。
慕北辰见好就收,顺从地穿起了衣服。
两个人并肩坐着,十指相扣,掌心相对,安静的车厢仿佛能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
沈云舒缓缓为他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尤其将郭后的担心说了出来。
“皇后娘娘让你遇事不要冲动,多为自己留些余地,卫国公的事情官家和她心里都有数。”
慕北辰不自觉地将她的手握紧:“这次对鄂州和荆州的排查,明面上都是魏侯作恶,但我隐约觉得他必然牵扯其中,慢慢查,总会发现蛛丝马迹。”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卫国公。
“魏侯之死,可是…….”
慕北辰笑了,“是不是他做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官家认为是。”
“既然官家有这么多怀疑,为什么不及早处置?”
慕北辰低头看着手中如葱根的细指,耐心的解释:“君王深谙制衡之术,即便勋贵再作恶也不能一网打尽,朝堂最忌讳的就是一家独大。收回守旧派的权利容易,若没办法将权力合理再分配,反而会成为一种灾难。”
见她若有所思,慕北辰又详细讲解道:“前朝覆灭的根本原因是地方藩镇军事和财力都强势,因此我朝采取的削夺武将兵权来稳固皇权,并设立二府三司制互相制约。但分权制衡也存在弊端,现在文武官员数量是前朝的十倍以上,冗官冗兵冗费问题严重,文臣武将本就矛盾诸多,若再彻底颠覆勋贵的守旧派,就会导致朝廷内部快速分化,容易动摇国本,所以官家只能徐徐图之。”
沈云舒深知嫁给慕北辰就要了解国政,明白各方势力,自己再不是那个只要斗赢祖母就行的深闺小姐,而是三品官员的妻子,慕北辰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