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长宁又道:“宗寥哥哥不记得宁儿,也不记得南宫栩,那你还记得谁?”
宗寥挠了挠鬓角头发,赧然笑笑,“最近脑子不好使,好些都不记得了。所以,你能不能把在场的人都跟我讲一遍,免得以后碰面了叫不出对方姓名来,再出现像你我见面的尴尬。”
说这话时宗寥心里的算盘拨得啪啪响,她要借这个在场的都是高官权贵子弟的机会,知道可能有哪些人想害她。
宗寥不问斜雨而来问这个让她手足无措的娇气公主,主要是因为公主身份地位高,平时经常会接触到那些个官宦世家的子弟,认识的人肯定比斜雨多,对他们的为人或多或少也有点了解。
能为倾慕的宗寥哥哥做点事,长宁自然是乐意为之,扫了一眼在场的宾客,她从最上面一层探出头来看热闹的人说起。
七八十个世家子弟,宗寥很难一下就记住,但有几个她很认真记了。
从她刚才跌落的位置来看,最有可能给她下黑手的方向就只有对向那一处,而那一排七八个人里,就有刚离开的季王南宫栩和旭王南宫桀。
从云安侯目前的处境来看,最大的敌人莫过于此二人。当然了,两人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子,轻易是不会亲自出手来害她的。
他们坐在宗寥对面,可能只是巧合,出手的另有其人也说不定。
谁让她仇人多呢!
思忖着,余光瞥见说完话的公主又想借机来揩油,宗寥连忙退开一步,旋身转到了司臾身旁,伸出一只手挡住她道:“公主自重。众目睽睽的不合适。回头再损了公主声誉。”
“宁儿喜欢宗寥哥哥的事谁人不知道,还怕人说?而且我又不是对谁都这样。”长宁公主边说着靠近,眼里都是爱意,炙得宗寥眼睛一疼。
“那……那也不行。不合礼数。”宗寥道。
长宁不听:“宁儿发过誓,此生只愿嫁给宗寥哥哥,反正以后我们都会成亲的,早一点亲近有何不可?”
看着公主深邃微蓝的眼瞳里盛满真意,宗寥头皮发麻,她喜欢的是男人,可招架不住这种又娇又软还爱哭的小姑娘。
眼珠子转了转,宗寥倏地挽上司臾的胳膊道:“我,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喜欢的是司臾郎君。”
顷刻间,楼上楼下的议论声纷纷扬扬,不绝于耳。说的都是云安侯府和宗寥的话。
有人道:“人人都说云安侯府光荣无限,富贵绵长,我看呐,那份富贵也只能到宗家不孝子这一代啰!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找些女人,整天和男人裹在一起,传出那些不雅之事。”
另一人道:“其实喜欢男人也无可厚非,只是玩玩便罢了,她竟还来真的,为了琵琶臾经常跟奕王爷明争暗斗,就连死了都要拿对方尸体撒气。”
“可不是嘛,你看现在奕王的脸,都黑成棺材色了!”
……
被大家议论的当事人还没说什么,长宁突然猛地一跺脚,指着叽叽喳喳一圈人就是一阵怒吼:“都给本殿闭嘴。若要让本殿再听到编排云安世子的话,看本殿不割了他舌头喂狗!”
议论者再是什么权贵子弟,终究横不过一国公主,无奈只能乖乖闭嘴,安静看戏,不敢多言。
全场安静下来后,长宁方才继续:“宗寥哥哥骗人!你根本就不喜欢司臾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