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亲母的威势,长宁不得不改口:“……云安世子说的哪里话,当时要不是有你家护卫救下本殿,只怕是此生再见不到父皇和母妃了。要谢也该是我谢你才是。”
“母妃,宗……云安世子他当时真有被人暗害,女儿看得一清二楚的,他们这是想害死我和云安世子啊!真是好歹毒的心!我和云安世子向来与人为善,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我们?”
纭舒妃不看长宁,开口便训斥:“你不任性出宫去,谁能害你?现在知道外面人心有多复杂了吧!以后可还敢这般任性?”
长宁道:“那我也不可能就一辈子都不出去见人了吧?坏人还坏得有理了?连母妃也要向着坏人说话了吗?”
“放肆!”纭舒妃低沉地吼了她一声,“谁允许你这么跟自己母妃说话的?”
被宠惯坏了的长宁心气一上来,哪里听得进纭舒妃的训,随即就抱怨道:“都是父皇的孩子,凭什么皇兄他们一个个的都可以去玩,我就要安安分分被关在宫里?我也要出宫开府!不要被你们拘着。”
面对长宁的无理取闹,纭舒妃表现出一丝不耐烦,深邃笔挺的眉眼慢慢蹙得立起,眼底的冷戾一闪而过,转而作出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叹了一气,沉声道:“别胡闹了,再不知收敛我就让你父皇下旨禁你的足。”
“父皇疼我,才不会关我。倒是母妃,总是觉得我做这也不对,那也不好。我喜欢宗寥哥哥您也不让!”
“就是因为你不喜欢宗家,不喜欢母后,经常忤逆母后,宗寥哥哥才故意疏远我,讨厌我。他宁愿败坏自己名声,去亲近小皇叔一个男子也不愿亲近我。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只知道为皇兄打算,从来不关心我想要什么,哼,你们不让我嫁给宗寥哥哥,我偏要。我这便找父皇为我和宗寥哥哥赐婚去。”
长宁说罢,倏一起身,向皇后匆匆敛一礼,气呼呼转身就走。
纭舒妃被她毫无顾忌的妄言气得额角青筋鼓起,拍桌子就要起身去将那抹粉衣捉住。
这边宗寥听了长宁要去求婚旨,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想着万一皇上爱女心切,真就答应了可还了得?
迅疾一个起身,她也想要去阻止公主不计后果的任意妄行。
却在这时,皇后叫住了纭舒妃,并吩咐身边女官赶去制止公主见圣。皇后再如何希望宗寥抓紧时间成家,那人也决不能是纭舒妃的女儿。
缓缓从凤座上起身后,皇后持正一身容雅气度,仰着下巴对纭舒妃道:“公主年纪小,正是爱使性子的时候,你这个做母妃的又何必整日拎着,她幼岁时你不正确引导,如今成了大姑娘才想折弯,已然是来不及了。
且就让她先闹上一闹,闹够了自然就想通了,至于她要请婚的事你就放宽心吧,圣上是不会同意的。”说到此处时,皇后的眼神透穿道道宫墙,瞥向御书房那处,眼底划过一丝怨恨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