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孝贤持重,又是嫡出,最主要的是皇帝对他疼爱有加,若非皇后背后有强大的外戚分据势力,朝臣无疑更愿意拥戴太子。
他一个毫无外戚势力的皇子算个什么?
一颗由权臣们摆弄的棋子罢了!
考量了许久,南宫栩苦涩暗笑,想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开口却是问:“敢问仙姑,这自由如何得?得了自由便能安然一世吗?”
闻言,宗寥有些惊,群臣拥举的季王殿下不问权途霸业,竟问起了虚幻无定的自由?
本来她都想好了,要是南宫栩问前途如何,她就飘渺地说一些话让他减少与太子相争,从而瓦解那些专门对抗宗家的势力。
没想到他非要问什么自由、自我。
话既到此,宗寥也只好继续把戏演下去,借着当前话题深入的气氛,随即给他讲起了超然物外,高深晦涩的道理。
不切实际的话终究是没说服力的,南宫栩听得两眼犯蒙,不知她所云。
见南宫栩听得两眼困倦,宗寥在最后转了话锋,说了句人话:“往后的事不可定论,然,影响公子一生变数的事正在当下。公子日理万机,尽心竭力为国为民,得空还是要转身看看背后,明面刀子暗里箭,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论是要图钱,图权还是图自由,保不住今日的自己,一切皆是妄谈。”
南宫栩一听,脑壳立时运转起来,她最后几句话犹如警世箴言,暗藏玄机,忙追问:“仙姑此话……可是算得在下将会面临祸事。”
宗寥道:“公子富贵中人,经达闻广,必知福兮祸所伏之,若不知祸从何来,或可直接站在终点等上一等。”
“仙姑说的在理,可在下还是一知半解。”
宗寥扶额,这世上许多事本就不能明说,何况她现在只是个故弄玄虚的骗子。
无奈只能假装生气,把话再往明了说:“一个人能有几个敌人?要想知道谁要害你,你就暗中盯着他,若你不确定他要做何,那就观察他的动向,先他一步站在终点,做好应对的准备。
你具体会遇上什么事我无法告知,只能把保命的方法教于你,之后是福是祸,与我无关。
今日来意是为公子解卦,不是来救你于水火的,我不尘门所修是忘尘道,本不染指世人命数,多言此事皆因我修为不够,善心使然,公子再多问,我几十年修为尽毁,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看似出尘的姑娘说炸毛就炸毛,南宫栩有些措不及防,惶恐之余,赶紧拱手赔礼:
“在下没想到一句话会引发如此严重后果,实在对不住仙姑侠义仁心,仙姑莫要生气,我看时间尚早,为表歉意,在下请仙姑吃顿饭如何?”
宗寥道:“饭就不吃了,公子若有此心,不如忘却你我相见之事。左右贫道也不会再来此地了。与你多言至此,只因一念之差。”
“仙姑要走了?”南宫栩似有不舍之意。
宗寥微微颔首,想她此行她的目的已达成,多坐也是无用。
煞有介事地,宗寥将胡撰出来的身份说了个所以然来:“不尘,不尘,不染俗尘,任何地方待久了,难免会有挂碍,不若早离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