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靠在温暖沁香的挺括肩头,宗寥心里更酸了,抽了抽同样酸辣的鼻子,埋进他丝滑衣料间的粉唇渐渐溢出一丝笑,半是自讽,半是享受。
明目张胆却偷偷摸摸的表达爱意的方式这世上大概只有她一人吧!宗寥心想。
殊不知,被她紧抱着的南宫述才是这世上最煎熬的人。
说要远离她,坚定地以为不会再掉进她的陷阱,可那双想要狠狠推开她的手抬起又放下,握紧又松开,反复数次,终还是舍不得推离。
这崩溃的崖口,南宫述昨日已经跳过一回了,那口被人喂到嘴边的肉最终还是让大风扬得一丝味儿都不剩。
如何也想不到,短短一日,他又站上了往前一步即深渊的危险的崖口。
进也不能,退又不舍。
忍辱多年,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如今却在这死小子面前受尽煎熬!
若非司臾在侧,他今日一定能让她体无完肤。
两人胸前厚厚的衣裳都被捂热了,宗寥也没等到来自南宫述的暴行。
她隐约感受到了某种叫心意相合的东西,然而她却没站在南宫述的角度去想,去看,这样的情投意合在南宫述心里是个怎样扭曲的存在。
放开短暂的美好,宗寥迅疾为自己的柔软又披上坚硬的壳,冁然道:“不是你问我们之间是怎样吗?就这样啊。小舅舅,你看我们像不像真的?够不够腐臭?”
此刻的司臾哪里还说得出话?
自宗寥一把熊抱住南宫述,情意绵绵地依偎在他肩膀上开始,司臾就像中了邪一样惊厥了,呆滞的目光锁定在两人身上连眼皮都没眨动一次。
见司臾表情呆愣,披散着三千青丝伫立在凉风里,独自凌乱,宗寥只能自说自话,对南宫述道:“你说我俩如此亲密的关系,在百姓眼里已经是只差一纸婚书的一家人了,那公主金枝玉叶,真的不介意我淫靡混乱吗?”
南宫述不搭她话,故作嫌弃地用力掸拂衣衫。
悠悠话音散去许久,司臾才终止了对两个男人的连篇幻想,寻回飘到九霄外的神思。
瞧着宗寥玩世不恭的自然状态,他立时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他们的关系不是他想的那样。
思忖少顷,司臾道:“当今世道,风流者甚多,绝也不能给你们两个颁婚书。再说了,你云安世子的身份摆在这儿,就是有一院的那个……男伴,也……也不影响你娶那外邦公主。”
司臾话才说完,就见南宫述冷着张黑脸,广袖倏一甩振,翩然出了门。
“哎,十三……”司臾朝他背影唤了声,带着怒气的衣角已滑出门槛,连个眼风也没有。
“你没事招惹他做甚?”司臾回看向宗寥。
宗寥亦是茫然:“我哪里招惹他了。”
“你抱他了。”司臾道。
“抱一下怎么了,他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还辱他名节了?”
虽不知南宫述是不是因为被一个男人拥抱才生气的,宗寥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理直气壮地她展开双臂对司臾道:“要不我也抱抱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