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人时刻注意张家的动向,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耸人听闻的事。再叫人看着顾天武,别让他做出冲动的事。”
“是!洒家明白!”吴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在前朝时,受过上官云锦他爹的救扶,成立大渝朝之后,吴公公也是忙前忙后,为上官云锦做了不少的事。
他听上官云锦说过,在临县时,与顾天武一见如故,今日他家里出了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看着皇帝的态度,即使暴露自己的身份,怕也是在所不辞的。
吴公公派出去的人,确实尽责,顾天武的马车刚刚进京都,消息已经传回皇宫了。
只不过顾天武既然举家前来,本来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他打着与张家死磕的心态。他不允许顾洪旭仍然是上一世的命运,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上一世的自己丢了腿,这一世的自己愿意丢了命。把穆玉书和顾贝贝带在身边,即使真有不测,希望王少爷,或者去求李大人,李元诚。让他们无论谁,能保下二人的性命即可。
至于自己,与李六水,与张家,必有一死,至于谁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如同顾洪坤所说的那样,顾天武是来搅乱池中水的。
上官云锦以为他会先去顾洪泽家里,毕竟顾天峰两口在京都,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洪泽,你先回府吧,让你爹好好劝劝他,这事不能急,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上官云锦是一国的皇帝,想的更为理智些,他不会为了一个人,而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张家确实这两年越来越不像样,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张家如何的走向,还是要看他背后的牵扯有多大。
只不过没等顾洪泽回话,暗卫二号从外面跑进来,明显脸色不对。也没有施礼,直接向上官云锦禀报。
“主子,顾天武敲响京兆尹府的鸣冤鼓了,手拿状纸,让他的家仆大声在府外诵读,状告李六水偷盗孩子,状告张家收留叛军,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上官云锦听后,手掌拍在案几上,因为力气太大,手掌一阵阵酥麻。
“好你个顾天武啊,这是要把天给我捅破了啊,我怕他冲动,他还直接给我来了一个舆论导向,谁给他出的主意?”
上官云锦看向顾洪泽,顾洪泽头微微低下,态度诚恳。“回禀皇帝,以我对小叔的了解,这是他自己的主意。你也应该了解他的,他决不是怕事的人。”
上官云锦如何不知,顾天武是他来到大渝之后,遇到了最对他脾气的人,我的人我要护着,若是你敢争抢,我一定不能让你好过。
即使这次报不了仇,迟早有一天,他也会卷土重来,不死不休。若不然他怎么会认识顾天武呢?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他是如何搅动风雨的。”
上官云锦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想看一看,一个人如何与张家整个世家斗,不知道这样的硬对硬,能不能把顾洪旭救出来。
此时的京兆尹府,堂上坐着京兆府尹蒋义,堂下跪着顾天武和穆玉书,在堂外站着看热闹的人,还有不少更大世家,权臣贵胄打发过来的家丁,想知道到底什么人,敢当街状告张家。想看看这人到底如何死,才能让张家消气。
“堂下何人?”蒋义声音冷凝,并没有因为堂外这么多人在场,而改变自己的行事态度。
“小人顾天武。”顾天武再次磕头。
“民妇穆玉书!”穆玉书有孕在身,没有磕头,但她的头很低,表示对京兆府尹的尊重。
“所告何人?”蒋义手拿状纸,仍是再一次问清楚,是不是与状纸一致。
“小人要状告李六水偷盗我的孩子,状告张家包庇李六水种种罪行。”
“哦!”蒋义看向堂下跪着的顾天武,只是一声简单的哦,并没有说多余的话语。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上一下的,蒋大人到底如何办案啊,怎么迟迟没有回应呢?
难道要官官相护,想来蒋大人不敢吧,再说他官风清廉,应该与张家不是一个派系啊!
“有身孕不能久跪,起来回话吧!”蒋义这话明显是对穆玉书说的,穆玉书确实腿抽筋了,也没有跟蒋义客气,直接站起来,若不然再不站起来,她要倒在地上了。
蒋义对旁边的师爷问道,“李六水是谁?怎么不知道张家有这号人物?”
其实有很多看热闹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根本不知道李六水是谁?与张家又是什么关系?
“嗯?回禀大人,张家三小姐入赘的姑爷姓李,但不叫李六水,而叫李沧明。”
“顾天武,张家根本没有你要找的李六水,你确定他是张家人吗?”蒋义言简意赅的说。、
而顾天武却被这个消息,冲击到了,不可能啊,顾洪旭明明说的清清楚楚,李六水是张家的姑父,最后他和贝贝给顾洪旭报仇也是在张府,不可能错,他是信任顾洪旭的。
“大人,小人不知道他是否改了名字,但可以确认李六水是大摇大摆进了张家的,也有人证证明,我儿子顾洪旭是被李六水带进张府的,这是有人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把张府翻个底朝天吗?要讲证据你可明白?”
蒋义说的话,不偏不倚,明显是秉公执法,不会对任何一方进行包庇。
“大人,刚才师爷所说,张家三小姐的姑父姓李,而我得到的消息,也是李六水入赘张家,只不过是名字不同而已。望大人把三小姐的入赘姑爷带来,是不是李六水一看便知。而且李六水的爹娘也与我们夫妻二人,从秀丽县赶了过来,我想不会有爹娘会认错他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