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曾见杜宇杰终于上钩,心下先自舒了一口气,难得这家伙如此关心杜小妞儿,自然要从他这里撕开口子,为自己澄清身份了。
“当日在金山寺,与七小姐一见如故,言谈中得知七小姐来自京城,千里迢迢只为向法明长老为令祖求取丹药,对于这份孝心真是非常感动,恰好唐某也早有向往长安繁华之意,于是便决定结伴而行,好有个照应。当然,这照应的人自然是唐某了。”
说到这里,唐曾微微一笑,他深知说谎诀窍,三分真话中夹带七分谎言,为杜如晦求取丹药那是杜婉月此行最大的目的,他就不信杜宇杰会不知情。
果然,杜宇杰点头道:“不错,七妹一向得家祖疼爱,不忍见家祖被病痛折磨,自告奋勇要远去江州金山寺求取丹药。可惜在下因为官职在身,没有军令,不敢擅离,这才让拓拔将军一路相护。哪知,哪知,哎……后来如何了?”
既然唐曾连杜婉月求取丹药之事都清楚,杜宇杰对唐曾身份自然再无半分怀疑。
“归程途中,路经江州,江州太守自称是尚书大人门生,非要邀请过府。七小姐相拒不得,只得登门造访。
那陈萼很热情,但据唐某看来,热情得有些过分。当然那时候唐某也没觉得有啥奇怪的,直到后来喝多了酒,想要释放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
唐曾说到这里,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朝杜宇杰问道。
“难道唐兄发现了那陈萼的不妥之处?”杜宇杰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嘿嘿,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原来我在释放内急的院子里遇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女子,竟然与令妹七小姐有六七分神似。
据她身边的丫鬟说,竟然是殷丞相的爱女,因抛绣球与陈萼结识,后由先皇赐婚许配给陈萼为妻,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朝野,想必杜兄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杜宇杰点头道:“那时我年纪尚幼,但也有所耳闻。”
唐曾沉吟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想先皇赐婚这事,都过去了十七八年,就算当年殷小姐再怎么风华年茂,但岁月不饶人,又怎么可能还如那时一般相貌呢。杜兄,你觉得这事奇怪吗?”
“嗯,是有几分不可思议。”杜宇杰下意识的应道。
“后来我悄悄问过太守府的下人得知,原来每过几年殷小姐都会生一段时间的病,病愈后脑子便有些糊涂,连府中的一些老人都不认识了,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想起来,而且本已显老态的面貌又会恢复如初,保持在十七八岁的年龄。
当时我也未放在心上,这边耳朵进,那边耳朵就出了。直到后来一行人上路后,在傍晚露营时,所有军兵均中了迷魂药昏迷不醒,又适逢山贼来袭。还好唐某久走江湖,身边备了不少解毒丹药,这才与令妹逃过一劫,可怜拓拔将军为了掩护我们,失陷敌人手中,依照山贼个性,怕是多半……”
“那后来呢?你们又是如何来到京城的?”
“后来无意中与令妹失散,她被山贼抓到了山寨,唐某寻找途中,听到那山贼头领与一个酷似陈萼声音的人谈话。从交谈中得知,他们掌握了一种妖术,能用面目酷似之人的鲜血保持容颜不老。但那妖术有一些副作用,换血后记忆有些模糊,得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而这次拓拔将军遇袭,据在下推测十有八九就是为了取七小姐的鲜血。反正在他看来,杀尽了拓拔将军等人,这世上再也没人知道其中的真相了。
只是他没想到遇到了唐某,不但自山寨中救出了七小姐,还来到了京城。可是到了京城,以为再也高枕无忧,没想到还是被他钻了空子。唉,大意了!”
唐曾将一番半真半假的话说完后,假意端起茶杯喝水,暗中悄悄观察着杜宇杰的神情变化。
“此话可真?”杜宇杰杀气腾腾的站了起来。
唐曾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看来自己这番表演总算没有白费。
若是杜宇杰真在乎杜婉月的生死,肯定会派人前去江州查证,只要大军一去,刘洪自然会惊慌失措,询问之下,殷小姐肯定会据实相告,还有那山寨可是实打实存在的,唐曾说的也不全是谎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