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一直养着吧,爹娘总有个去的时候。”
“那不行大嫂你就找爹娘要个说法,不然就只能养着了,你若是突然弃了,村里人怕是有话说的。”
黄氏拔着杆子,突然站定,“那个记打不是一直对她挺好,干脆让爹把她说给记打得了。”
钱氏却僵了僵,“记打那可也是个好后生,虽家里没人,但是这么多年自己养自己也没见他缺过什么,我听村里人说还常在镇上见到他,怕是早就有在镇上做工了,定是自己也存了一些家底的,爹说等明年,小琴快15的时候就跟他结门亲,他从前常在咱家出入,又是孤身一人没有亲眷,定是愿意的。”
“大嫂,原来三个孩子爹娘早就替你们打算好了啊,难怪你觉得小琴明年难的,是不是担心记打那边,你放心,是个正常人都会选小琴,谁会去选傻子。”
“你说得倒也是,这孩子大了,操的心更多了,还是先把子坤的这桩亲事定下来再说。”
晚秋在前头一边掰着玉米一边翻着白眼。
这人,自己惦记别人还扯上她,这一口一个傻子的,听得人心里着实心烦。
张记打时常去镇上?这倒是个有用的消息,她想去镇上兴许可以通过找张记打实现,印象中这个师兄对她还是很好的,算的上是有求必应了。
她掰着玉米肚子时不时就咕噜咕噜的响,从前再苦她也没有吃不上饭的时候,想不到到了这里居然惨得连肚子都填不饱,她看着高升的日头,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跟师兄上山去弄些吃的,这要是一直这样饿着她怕是要疯。
中午背着玉米回家,知果已经做好了饭。
看到晚秋,她便一肚子的火气,遂盛饭的时候主动给她盛了一碗粥水,玉米都没有见两颗。
“来,晚秋,赶紧吃吧。”
方家的饭从来都是一人一碗,从前她不听话她们便是这么欺负她的。
晚秋看着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就把粥喝了,就她现在的状态,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去与她们争辩,粥水就粥水吧,好歹能有些饱腹感,肚子填不饱,只能晚一点再想办法了。
“娘,今日晚秋洗澡她烧了柴火,水也用了半缸,这水堂姐帮她挑了,这柴火我可不帮她砍。”方草在边上告状。
黄氏看着晚秋,火气又开始往上冒,“这么热的天你还烧柴火洗热水,你怎得这么金贵,下午你先去砍两捆柴火回来再去地里。”
晚秋求之不得,正好她想去找张记打,这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遂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钱氏却在一旁皱了皱眉,“她烧火你们没有看着,你们也不怕她把柴火垛子点了?”
方琴撇了撇嘴,“我们哪知道她要烧柴火,平日都是凉水洗的。娘,您这样一说倒是提醒我们了,她不会烧火莫不是装的吧,就是想偷懒不做饭,我看今日灶台边上干干净净的,还不是好好的。”
这样说着,大家便都看向了晚秋。
晚秋故作痴傻的舔着碗,舔完又看向了一旁的方草。
方草忙抱住了自己的碗,对着黄氏喊“娘”。
“真是饿死鬼投胎,一碗吃完还惦记别人的,走,走,赶紧的砍柴火去,地里的活还等着呢。”
钱氏摇了摇头,她难不成还能盼着好,真是昏了头了。